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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有些強硬地拉住尹魚的手，匆匆地將他帶進了十號樓，在尹魚的身上摸出了鑰匙開了門，將兩個人鎖進了這個小小窄窄的。

尹魚的宿舍。

「小魚，你可能不知道你對我的意義是什麼。周圍想要跟我取得聯繫的人很多，這我不得不承認。

可是我每次看到他們的眼睛，我就會覺得他們每個人都對我別的東西感興趣，要麼是喜歡我的錢，要麼是喜歡我背後的東西，或者是我的臉。」

溫否將尹魚困在他的手臂里，炙熱的胸膛與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說：「可是你不一樣。」

尹魚的睫毛微地顫了，好像有些吃驚似的，他想往後退一步，可腦袋卻險些磕到門板上，所幸被一隻大手給墊住了。

「我的性取向不正常，」溫否坦誠萬分地說，「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都會孤獨下去，沒有任何親近的人，可是……」

「你出現了。」

溫否的話幾乎是曖昧的，尹魚感覺自己的腦袋不斷地升溫，幾乎要變成一團漿糊，他有些分辨不清溫否此刻到底是什麼意思。

溫否驟然後退了一步，給尹魚留了空間出來。

「小魚，至少不要趕我走，」他的語氣帶著懇求，「不要討厭我，可以嗎？」

「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男生，」溫否的神情有些脆弱，又有些傷心，「可能我跟你走在一起，會讓你覺得很彆扭……」

「不是！」尹魚終於明白了溫否的意思，他從未這麼著急地為了自己辯解過，「我沒有嫌棄你，是，我害怕拖累你。」

「……」

尹魚喃喃道：「你不要傷心。」

他說罷，又笨拙地伸手，拍了拍溫否的後背，眸光帶著擔憂。

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被反將了一軍。

溫否怔愣了好一瞬，過了好半晌，他才破涕為笑似的，直白地將腦袋埋進了尹魚的頸窩裡，語氣含笑含著「撒嬌」。

「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

「不討厭我就好，」溫否終於放下心來似的，極其俊朗的臉在尹魚的面前晃了晃，「那我今天可不可以留下來跟你睡覺啊。」

尹魚一僵，他下意識地望向了自己的那張一米寬的小床……那想要睡兩個成年男人實在是太彆扭，可——

「我就知道，小魚果然還是不喜歡我，」溫否喪著臉，「沒關係的，雖然小魚之前已經答應了我願意和我一起睡，但是不歡迎我也沒關係。畢竟我一個人睡四個小時就夠了，凌晨四點入睡剛剛好，不用擔心我……」

「好，」尹魚忙道，「好。」

溫否立刻露出一個彎彎的笑出來。

「多謝小魚的邀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溫否笑眯眯道，「我們什麼時候睡覺呀？」

「睡覺之前要不要陪我打遊戲？不打遊戲的話，我們也可以干一點別的事情哦。」

尹魚紅著臉。

他揉了揉鼻尖，小聲說：「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拿新的毛巾。」

說罷，落荒而逃。

溫否忍不住笑了，雙腿散漫地交疊在一起，好不容易遮掩出剛剛蹭到尹魚產生的反應。

終於達成了目標，確認了自己在尹魚心中的分量和地位，他很滿意今天的進度。

想到這裡，溫否幾乎控制不住從鼻腔泄出了一聲微嘆。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忽然嗡嗡響了兩聲。

心情很好的溫否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墨鏡男給他發的消息——墨鏡男與他同一個高中，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消息極其靈通，升大學之後，溫否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會跟他聯繫，比如上次的慶功宴。

這次是什麼事情？

他隨意地點開了消息，匆匆瀏覽了一下。

【哥，我注意到你之前讓我調查的那個女生今天聯繫了我們高中，要到了幾個老師的聯繫方式，好像正在問您當年打人的事情。】

【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那個女生好像一直在問老師，您有沒有校園欺凌的處分。老師好像因為阿姨的勸告沒有提。您看一下，還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浴室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翻毛巾的聲音，尹魚微微顫、可憐又可愛的聲音傳來：「我、我找到了……」

「嗯，小魚太棒了。」溫否笑眯眯地回應他。

然後手上敲了兩個字，給墨鏡男回了過去。

【不用。】

啊，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