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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拉開門,鍾向窈面不改色地提步往出走,滿腦子卻都想的是如果現在給謝則凜打電話,他會不會幫忙。
她這樣想,手指也無意識地翻出了號碼。
看著這串幾年來從沒撥通過的數字,或許謝則凜的電話也早已進行了重新註冊。
鍾向窈輕輕撇嘴,算了。
錄音室的門被她推開,看著房間裡三個面色尷尬的女人,鍾向窈捏著手機的指尖稍稍用力:「還聯繫不到人?」
「是。」剛才一直道歉的錄音師給她看手機,「已經打了不下十個,都沒人接聽。」
鍾向窈擰了擰眉,鬱悶的同時完全沒有留意到,扣緊手機的指腹觸碰到那串手機號,在不經意間已經撥了出去。
「謝雲起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他怎麼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從音筒里傳出來,帶著細碎的砂礫,宛若古老的留聲機在緩緩運行,充盈著淡淡的溫柔。
鍾向窈嚇了一跳。
四處尋找聲音而不得,直到手機又發出微弱的震感,絲絲縷縷的隔著掌心傳遞至她的手指:「又不說話。」
鍾向窈低頭,這才看見屏幕顯示。
「啊!我不小心打錯了。」鍾向窈走到拐角口,「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那頭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隨後聽見謝則凜問:「那你原本打算打給誰。」
鍾向窈拽了拽衣擺,不自在地含糊道:「就……隨便打打。」
「嗯。」謝則凜似有若無地應了聲,隔著電流,低啞的聲線攏上幾絲旖旎,語調輕緩,「剛剛說謝雲起怎麼你了?」
「他放我鴿子!」
謝則凜沒有打斷她說話,呼吸聲微弱到幾乎不存在,只是偶爾吐息略重,讓鍾向窈知道他有在聽她講話。
見對方無動於衷,隱約的縱容意味叫她的不痛快瞬間放大,惡向膽邊生,鍾向窈越吐槽語速越快,甚至沒想過自己正在與謝則凜說教他的親弟弟。
「簡直欺人太甚!」
「公司安排我來給他錄新專伴奏,折騰了七八個小時,現在錄完了走不得,還得等他檢閱合格才行。」
「好嘛!」
「可偏偏工作人員怎麼都聯繫不到他,我真是想不明白,謝則凜,你說現在還會有人拿手機當擺設?」
沒由來地,鍾向窈的這聲「謝則凜」脫口而出,極為熟稔,偏偏當事人毫無所察,依舊繪聲繪色地道著委屈。
說的上了頭,語氣愈發猖狂。
謝則凜在那頭停了一瞬,很輕地笑了聲。
小姑娘心思多變,前些天重逢時面對他還各種不適,一口一個「小叔」喊得真切,今日被欺負倒是自然多了。
仿若回到了未有隱形齟齬的時候。
謝則凜被打擾休息的躁意退卻,腔調變得慢條斯理:「那你想怎麼樣?」
「好好教育他!」鍾向窈傾訴完內心的不滿後,見謝則凜毫無偏袒之心,對他好感愈甚,「謝爺爺為人正直,幾位伯伯也都是好人,你可別讓謝雲起害了一鍋好粥呀。」
「這樣。」他低哂,「行,知道了。」
得到回應,鍾向窈緩緩吐出心底那口渾濁鬱氣,想到謝則凜從前教訓人的手段,又有些驚怕:「不過也別下手太重。」
「怎麼算重?」謝則凜調侃她,「你在酒店那腳算重嗎?」
思緒倏然被拉扯回一周前。
那段靡麗春夢也如漲潮般灌入腦間,香艷畫面令她靜在原地,尷尬後知後覺的湧現。
「……」
這該死的夢。
怎麼一提起來就會想到細節,可讓她以後怎麼面對謝則凜。
腦子被清理的乾淨空白,轉移話題的小招數在這一刻似乎失了靈,鍾向窈想不出解決方法,只好掛斷電話。
她垂下眼瞼,怔忡地盯著鞋尖。
幾秒後,意識到跟謝則凜都說了些什麼,最後欲哭無淚地捂住臉無聲尖叫,輕輕跺腳。
「嗚……」
又丟人了。
雖然在謝則凜面前出了丑,但問題的解決速度卻加快許多,又過了大概十分鐘,謝雲起穿著睡衣,頭上壓了頂黑色帽子,滿臉不耐地跟在經紀人身後趕過來。
草草聽完,謝雲起懶散抬眼:「謝了。」
盯著面前這張與謝則凜相似度為百分之七十的臉,鍾向窈故作驚訝:「這就可以了?不再多聽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