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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靈動的雙眼依舊與鍾其淮較著勁兒,卻又在下一秒,鼓了鼓腮幫子乖乖坐了回去。
像只膽大妄為又不敢過分造次的小白兔。
待到視線中那張瑩白的臉消失,謝則凜收回眼,唇邊染上幾絲細微的痕跡,重新看向早已被自己捏的不成樣的香菸。
察覺到身側視線,他挑眉:「看什麼?」
鍾敘好以整暇地盯著他,嗓音含笑:「我在看只要囡囡表露善意,某些口是心非的人還能繃多久。」
謝則凜聞言一哂:「有病。」
「那咱們不然打個賭?」鍾敘掐滅菸頭,指尖勾著車鑰匙來回晃動,「如果我妹主動,你最多堅持三個月。」
謝則凜忍不住屈尊降貴地搭話,哼笑道:「假設有誤,你的時間概念就根本不成立。」
「既然你只計較如果。」鍾敘跟他摳字眼,「那賭約生效。」
「……」
謝則凜懶得再跟他多言,提步下了台階。
鍾敘緊跟兩步,也不管他多冷漠,笑吟吟地自說自話:「我記得小時候你倆挺要好,這幾年怎麼回事,你招惹她了?」
「我哪兒有那本事。」
「總不會是車禍後你覺得配不上她了?」鍾敘語速飛快,「所以爺爺每次提起婚約,你才總是不怎麼搭腔。」
被他這麼猜測,謝則凜也不生氣,徑直朝路邊走去:「你這想像力當開發部總監實在屈就,應該當編劇才對。」
「那你倆婚事到底什麼情況?」鍾敘抬高了聲音,「還有上次你那句話的意思,我能認為是你同意了嗎?」
「沒情況。」謝則凜上車,裹著顆粒的聲音順著風飄向鍾敘,輕描淡寫,「走了。」
他的態度是一如既往的縝密細緻,仿若對任何事都不曾上心一樣。
……
寶馬疾馳在高架橋,窗外明亮的街燈一盞盞晃得飛快,拉出令人目不暇接的波光線痕。
鍾向窈穿著鍾其淮的西裝外套,窩在副駕駛里,鼻尖輕嗅他衣服上淡淡的木質沉香,其間夾雜了幾絲女人的刺鼻香水。
不像啊。
那剛才怎麼跟魔怔了似的。
「你聞什麼呢?」鍾其淮冷不丁出聲。
「沒什麼。」認出回老宅的路,鍾向窈扭頭,「小叔不是說回雲水巷的路被積水淹了嗎,這麼快就通啦?」
聞言,鍾其淮冷笑:「你還沒看出來?」
鍾向窈皺眉:「看出什麼?」
「他倆合夥演了出英雄救美。」鍾其淮冷不丁磨牙,「不然你以為謝則凜會那麼巧合的出現在公司樓下?不僅送你去酒店,還能準確的從變態手裡解救你?」
聽鍾其淮這樣說完,剛準備像以往一樣附和的鐘向窈卻忽然想起,謝則凜站直那刻略顯僵硬的小腿。
這都是因為她。
於是到嘴邊的話立馬就說不出口了。
她抿了下唇:「我感覺不像。」
「怎麼不像。」鍾其淮固執認定,「謝則凜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別被他忽悠了。」
這倆從小就是死對頭,究其根本還是因為鍾向窈。
她幼年時說話比一般人晚,學會叫爺爺奶奶那段時間,三個哥哥打賭看她會先喊誰,每天一有空就不停歇地教她分辯幾人是誰。
鍾澈與鍾敘那會兒都在念小學,自然比不得鍾其淮一有時間就去刷存在感。
原本一切都該水到渠成,直到謝則凜五歲的生日宴會上,鍾向窈扒在謝靚姑姑的臂彎里,眼眸亮晶晶地望著盛裝出席的謝則凜,脆生生地喊了句「哥哥」。
自那時起,鍾其淮便單方面恩斷義絕。
鍾向窈無語凝噎:「三哥你誇張了。」
鍾其淮不爽地嘖了聲,稍稍正色:「行吧。不過今天你跟謝則凜的事兒爺爺知道了,回家他可能會問起你倆的情況,我提前給你打好預防針,別跟他老人家對著幹。」
「噢。」鍾向窈移開眼,「知道了。」
聽出她不怎麼情願的語調,鍾其淮嘆息:「我也不太贊成你嫁給謝則凜,這婚事原本落不到你頭上的,但誰知道小叔他……」
提及父親鍾白槐,鍾向窈愈發沉默。
他們上次聯絡還是在兩年前。
片刻後,她隨手打開車載藍牙,放了首輕快的鋼琴曲,偏頭靠向車窗,兀自出神。
腦間再度浮現出當年在白馬巷的場景。
按照謝則凜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