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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則凜的視線微微垂落,看向少女手腕那隻祖傳的鑲著金絞絲的紅玉鐲,懶散應聲:「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
「也是。」彭暢點頭,「那需要我請鍾總出來嗎?」
話音剛落,就見鍾向窈抬起小臂執琴弓,等到試過音,一道道明快活潑的小提琴聲傳出。
鍾向窈唇邊含笑,捲髮隨連跳弓的高難度動作晃動,室內沒開燈,周身卻像閃著光。
每個技巧動作都拿捏得當,眼角眉梢寫滿了驕矜與小得意,好似森林間,輕快曼妙起舞的精靈公主。
謝則凜靜靜立在原地,在看見她小表情那刻,眸光微凝,隨即又變得古井無波,模樣清俊出塵,半分情欲也不沾。
他晃了晃指節:「不用打擾。」
等了大概五分多鐘,一曲畢。
鍾敘這才從死角出現,手裡拿了個小玩意,逗趣似的遞給鍾向窈,等她去拿時,又壞心眼地抬高手臂。
「鍾小姐脾氣可真好。」彭暢感慨。
誰知下一秒,鍾向窈便瞪大眼惱了,放下小提琴,咬著唇揪住鍾敘後背的襯衫一搡,沒怎麼用力的將他推到門口。
謝則凜戲謔揚唇:「現在還好嗎?」
「……」
說完,他順勢又重新朝房裡看去。
然而因鍾向窈這舉動突然,以至於謝則凜絲毫沒有準備的,撞進她泛著水光又氣急敗壞的眸里。
四目相對,鍾向窈心跳空了一拍。
她的表情有幾分不自然,各種情愫交疊遞進,恍然滋生出做錯事被抓到的羞恥。
謝則凜神色淺淡地移開眼,看向鍾敘。
「這麼快就來了。」鍾敘笑起,轉而回頭抓住鍾向窈的肩,垂眼看她,「怎麼不打招呼,不認識了?」
鍾向窈暗暗翻了個小白眼,想起昨夜像發癔症一樣的胡思亂想就腳趾抓地。
其實她早忘了夢裡的男人是誰。
但分不清什麼情況,在看見謝則凜的瞬間,腦海中突兀浮現出的,令她完全沒有辨別真假的能力,被迫認知到好像那人就是謝則凜。
這小心思旁人全然不知。
鍾向窈忍著難以言說的鬱悶,咬了兩下口中軟肉,不情不願地含糊喊:「小叔好。」
謝則凜的目光繼而偏至她臉上,停頓了片刻,這才不急不緩地嗯了聲。
鍾敘被這稱呼逗笑,揉揉她後腦勺:「你倆這麼些年沒見,稱呼倒是軸得很,不喊人三哥喊什么小叔。」
「我有三哥。」想到鍾其淮,鍾向窈頓時理直氣壯起來,「況且我就是跟三哥喊的。」
不料被她一噎,鍾敘無奈地放下手。
走廊里安靜了兩秒。
謝則凜輕笑:「是該喊小叔。」
為他這句緩和氣氛的話,鍾向窈訝異地看過去,只見謝則凜眼帶玩味,對鍾敘挑眉:「我又不介意再多個侄子。」
「去你的。」
鍾敘吃癟,鍾向窈難掩笑意:「活該。」
聽到這聲嘀咕,謝則凜緩緩抬眸掃向她,鍾向窈的視線只在他臉上落下一秒,便眉眼彎彎地移開:「我說二哥。」
謝則凜很輕地挑了下眉頭。
話音剛落,鍾敘沒好氣地提醒鍾向窈:「還不準備上課,你老師可要罵人了。」
與此同時,休息室內的手機震動起來。
鍾向窈面色一變。
糟了!下午的小提琴課。
她匆匆合上門,走廊內只剩兩人。
鍾敘走了兩步,毫不記氣,盯著謝則凜笑吟吟道:「好久沒見我妹妹了吧,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謝則凜看他。
見狀,鍾敘輕嘖:「能是什麼,她記不清楚你還能忘?我沒記錯的話你倆上回見,是她十六歲那會兒吧?」
謝則凜略略抬了抬眉,沒接話也沒否認。
「那年你說人家小豆丁,記仇到現在還在喊小叔。」鍾敘的表情頗有幾分幸災樂禍,不輕不重地提醒著,「但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她小叔了吧。」
兩人並肩回到辦公室。
謝則凜坐到沙發上,翻出手機,另一隻空出的撫平袖口,沒搭這話,不咸不淡地勾唇:「所以你今天這齣是故意的。」
「不能這麼說。」
鍾敘讓助理送了兩杯咖啡進來,等人出去,一股腦的將責任推脫在別人身上,「要不是老爺子逼得緊,我哥懶得管,你以為我願意幹這種缺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