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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置確實挺好的，安靜又隱蔽，最重要的是擱在落地窗邊的大休閒沙發，把高空的部分遮擋住，能降低恐高人的恐高心理，龔章軍回頭尋問肖蕙瑄的意見。

只要不是坐落地窗邊，她沒意見。

倆人就坐後，肖蕙瑄打量了一下四周，從這裡任何一件小物件都看得出，這的消費肯定不便宜。

也不知道這個龔章軍是幹什麼的，明明一個在校大學生，還和家裡斷絕關係，這經濟來源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出來就住這麼好的酒店，請人吃個飯就上這麼好的餐廳，怎麼出手就這麼捨得呢！

當然她也沒好意思開口問，更不好出聲阻攔，畢竟人家都安排好了，你又說不要，那不是傷人家自尊心嘛！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作為她的救命恩人，她來請頓飯也是應該的，等會藉口上洗手間，她把這錢給付了就是。

「龔先生，現在可以上菜嗎？」

收到答覆後，小哥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位。龔章軍體貼地挪挪椅子，讓她坐在靠裡邊。

「我訂了瓶紅酒，你能喝一點嗎？」

「應該可以吧！」小時候在老家，肖爸喝那種剛釀好的米酒時，她也會跟著來一碗，那種能裝菜的大碗呢。

「你，你也能喝？」

龔章軍曬然一笑，明白她所問的是什麼，「你這麼驚訝幹嘛！我當然可以喝酒了，蕙瑄，我是成年人了，可以做正常成年人做的事。別動不動就把我當小孩看待，男人的自尊心會受傷的，知道嗎？」

真想自打嘴巴，哪壺不開提哪壺。

只要一提到他們倆的關係，她就裝鵪鶉，龔章軍真是好氣又好笑，也知道要給她時間，就沒有咄咄逼人壓她。

上菜了，肖蕙瑄才知道這是家正宗的法式西餐廳。這吃的菜，又怎麼吃當然也是不一樣的。之前是沒吃過正兒八經的法式西餐，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肖蕙瑄不挑嘴，服務員上啥她就吃啥，就是拿刀叉切那巴掌大的牛排時，那姿勢是有點彆扭，也拿得不趁手，怎麼使也沒筷子好用，但她還是按著自己的使用習慣吃得挺香的。

對面就餐優雅如畫般好看的龔章軍，許是不忍看她使刀叉像宰牲畜一樣，模樣頗為狼狽，拿過她正在較勁的餐盤，將自己整齊切好，又剛好夠她入口的那盤，交換一下。

「謝謝哈！」看著盤裡均等的小塊肉，肖蕙瑄臉又熱起來，借著喝紅酒的動作，說了聲謝謝。

這頓飯吃完倒是剛剛好飽，那牛肉的味道不錯，就是那紅酒的味道不太對她胃口，還不如喝家裡釀的米酒呢！

餐廳員工訓練有素地收拾好餐桌，不聲不響弄完，侍者再次給他們添杯後，悄無聲息地退下。

肖蕙瑄突然看對面的龔章軍將椅子挪過來，挨著她坐下，這是要幹嘛？

靠近你能讓我放鬆，所以我想親近你。龔章軍把椅子擺好，一本正經地說：「隔這麼遠和你說話，不方便。」

一張桌子的寬度叫遠？肖蕙瑄此時只想呵呵他一臉。

「吃好了嗎？可還符合你口味？」

「挺好吃的！」

「是嗎？可我剛剛看你前餐沒有怎麼動，是不喜歡？」

「不，不是」說話就好好說話，靠這麼近幹嘛？

「那怎麼吃一口就不吃了？」

「就，就，就味道有點怪怪的」喂喂喂，過分了啊！

龔章軍你是不是紅酒喝多了，在耍酒瘋嗎？自己的位置幹嘛不能好好坐著，一直往她這邊擠是怎麼回事。這麼大雙眼睛沒看見嗎？再往這邊擠，她就要掉下去了。

「看來是不喜歡。」

「下次東西不好吃，或者你不喜歡吃就告訴我。我這個人有時候腦子不太好使，猜不著人心思，知道嗎？」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成一手搭椅背，一手伸到椅子另側扶手上，使得肖蕙瑄整個人縮在狹小的椅子邊緣，奇怪的氣氛讓她分毫不敢動彈。

「怎麼不說話？」

都要懟她眼睛上來了，還怎麼說話。

此時肖蕙瑄也不知道是不是紅酒有點上頭，還是兩人靠得太近空氣稀薄，導致她缺氧，面對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肖蕙瑄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肖蕙瑄對這樣的情況頭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連呼吸都逐漸放輕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當龔章軍在這雙澄澈的眼睛裡看到自己時，原本安靜如死水的精神世界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