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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肖煥總是最清閒的，他壓根兒用不著找，甚至都用不著看，就能知道自己的座位上有沒有那本老師要求的書。

很顯然，這次沒有那麼運氣好了，他桌下僅有的三本書中並沒有那本練習冊。

他輕嘆一口氣，有些無奈，扭頭看向教室最後方的書架。

原來，他並不是沒有書，而是嫌書太多礙著他睡覺，就把書都放在了教室後方的書架上了，僅留下幾本常用的。

肖煥正準備起身拿書，剛有一個起勢，不遠處突然有一個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煥哥我幫你拿！」

宋吟內心驚訝於哪個狗腿子這麼積極，看了過去，見是昨天那個畢恭畢敬幫肖煥放回凳子的哥們兒。

……難怪了。

昨天大哥不在都尚且如此，今天好不容易大哥在場，當著大哥的面兒，當然要好好表現表現了……

她心中非常不屑，帶著三分譏笑五分鄙夷兩分漫不經心的目光看著那個男生一頭扎在後方書架上，在肖煥的兩大幢書山中苦苦翻找一本小練習冊的扭曲背影。

宋吟發現，她的這位拽哥同桌一人的書就占了整整兩格架子，還放得滿滿當當的，與其他人一比，可謂是獨樹一幟了。

設置這書架的初衷本是為了減輕學生的書本負擔，座位上放不下了才會放到書架子上。哪有像肖煥這樣，本末倒置，把書一股腦兒地丟後面，自己座位上就剩個三本的？

過了大概五分鐘，那男生終於拿著肖煥的練習冊回來了，他嘿嘿一笑，把練習冊輕輕放在肖煥的桌上，「煥哥，給。」他道。

肖煥接過冊子，翻了幾頁，邊翻邊隨口問了宋吟一句：「第幾頁來著？」

「18。」宋吟隨口答道。

說話的同時，她瞥了眼肖煥正在翻的練習冊。

e……翻幾頁幾頁空白……

翻過了空空白白乾乾淨淨的前18頁之後，肖煥的動作停了，他對著那兩頁比自己臉還乾淨的紙張陷入沉思。

這什麼時候的作業？他怎麼沒印象……？

一旁的宋吟見此場景，心裡也是有點無語：這位大哥，好歹開學一個月了吧！您怎麼能做到作業紋絲未動的？竟然和她這個才來的轉校生一個學習進度……怪不得剛剛那男生找了這麼久，這練習冊怕是壓箱底從來沒拿出來用過吧……？

英語老師只挑了幾題錯誤率高的題講，講得零零散散磨磨嘰嘰，宋吟越聽越覺得沒意思，索性丟了筆發呆。

「啪嗒。」「啪嗒。」響起兩聲如出一轍的丟筆聲。

宋吟扭頭一看，見肖煥這人也開始聽不下去了，丟了筆，支著頭閉目養神。

少年微皺著眉頭，手指壓在太陽穴輕輕按著，一臉倦色。

宋吟見他這副樣子，識相地選擇不打擾，趴在桌子上安靜如雞。

唉，大佬也是不好當的啊……想必是被昨天那一架累壞了，傷身又傷神的，都困成啥樣了……

肖煥閉了會兒眼，本想再睡回去，但他的頭越來越疼，額角處跟無數小針扎似的，細細密密的疼，難受得很。

無奈之下，他只得又睜開眼，逼迫自己看英語題來轉移注意力，分散疼痛。

「昨晚沒睡好？」一側傳來清甜的女聲。

肖煥扭頭，見宋吟正看著自己。

小同桌的兩隻胳膊都橫放在桌上，下巴擱了上去，托起腦袋，整個上半身都軟塌塌地趴著，沒骨頭似的。這個角度，她的眼睛顯得更大，濕漉漉的，靈動又嬌俏。

「……嗯。」肖煥的神色不自然了一瞬，簡短回應。

昨晚肖萬雄喝了酒，回家就開始撒酒瘋，鬧了一夜，擾得他整夜整夜地失眠。

「昨天那幾個……還會來找你嗎？」宋吟又問。

她以為肖煥的沒睡好是因為昨天那幾個社會大哥，那伙人作風不正，行事卑鄙，昨天沒有真正報警抓他們，宋吟心裡還是隱隱有些擔憂，生怕肖煥遭到報復。

肖煥沉默幾秒，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說不定吧。」

這種事情他都已經習慣了，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波動。真來報復的話，打回去就好了，那種地痞流氓他見得多了，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進了局子都屢教不改，除了武力制服外，別無他法。

「那我怎麼辦？」旁邊傳來女孩子輕軟的嗓音。

肖煥微微愣了愣，看向宋吟。

少女眨巴著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下巴壓在手背上，擠出了點肉，臉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