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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濯猜不透,只敢小心翼翼的試探。
現如今蒸蒸日上的林氏集團是林知禮半輩子的心血, 是行業標杆,是年營收以百億為單位的超級財富帝國。縱然這份遺產分配方案看似公平, 可是實際上, 林開源拿到的, 是源源不斷的財源, 而林恕,自此只能做個富貴閒人了。
秦濯自認為很了解他, 他覺得,依照林恕的脾氣,應該會跟老爺子爭一爭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林恕嗎?」
「嗯?」
「我媽當年查出來懷上我時,有一次她不小心在家裡跌了一跤,我爸當時在外地,林家的保姆管家,當時都是我爸前妻的人,大晚上的,沒有人願意送她去醫院。是我二哥哥,見我媽可憐,送她去了醫院,結果在路上出事了。」
林恕擰開了一瓶啤酒,一飲而盡,語氣清淡,仿佛在說的事情是別人的一般。
他垂了垂眸,眼中似笑非笑。
「在醫院查完,我在我媽肚子裡一點事情也沒有,林家的人紛紛指責她太作,害死了一個大好年華的孩子。」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是孕婦,孩子要緊。」
「是啊,孩子要緊。」
林恕自嘲似的笑了笑。
「你知道嗎,有一次我爸喝多了告訴我,我二哥哥是家裡最厲害的孩子,憑自己考上了清大,可惜還沒來得及念。」
「當年,林開源的母親因為兒子沒了,三天兩頭就去鬧我媽。不光是他,就連我爸,也因為這個事,和她有了嫌隙。我媽也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林開平。我還沒出生時,就得了抑鬱症。」
「後來,我出生了,她留給了一封絕筆信,是給我的。她說,她給我起好了名字,她叫我林恕,寬恕的恕。她還說不求我一生大富大貴,但求我健康平安,學會寬恕愛人,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就好了。」
「她用自己的命,還清了這筆孽債。又希望我的出生,能夠得到我爸的寬恕,寬恕她,也寬恕我。」
秦濯聽了,良久沒說出一句話來。
在他的記憶里,林恕很少和旁人提及林家的事情,尤其是關於他生母的。
「我的父母,應該都做到了。」
林恕說完,安靜下來。
碼頭上響起了開船聲,少年單薄的襯衣被海風吹的呼呼作響,襯得他在這風裡愈發清瘦。
「所以,你也答應了?」
林恕沒有回答。
秦濯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只覺得過去那個眾星捧月的林家小少爺,像是在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
林氏在郊區某溫泉山莊內。
自打老爺子去世以後,這個他生前最愛呼朋喚友過來聚會的地方,就顯得有些寂寥了。
這裡地理位置偏僻,鮮少人知,所以老爺子就把它建成了一個半開放的私人會所,只用於家族內部招待賓客。
這是溫楚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這個坐落在群山環抱中的山莊環境雅致,私密性高,園內假山遍布,長廊曲折,亭台隱現,山水布局錯落精妙,是南方園林式的建築風格。
北方的秋天來得早,園子裡的楓樹已經有些枝笌染上了淡淡的紅。
溫楚跟隨在林開源身後,從前院的拱橋上穿過,來到正廳時,還沒見到一個迎賓。
這麼大的山莊,靜謐的一點兒活人氣息都沒有,饒是處處地燈,光影清明,大晚上的也有點瘮得慌。
「林叔叔,其他人呢?」
溫楚被林恕帶到一個包間裡,看到那張能容納十餘人的桌子上連一套餐具都沒有時,心裡突然有點發毛。
這時林開源卻興致勃勃的邀請她一起坐了下來。
「別急,小恕一會就到。」
林開源轉身從身後的紅木柜子里取出了一套茶具,然後又親自為她沏茶,普洱的香氣很快氤氳到了整個房間。溫楚看著林開源怡然自得的樣子,心裡覺得哪裡詭異,卻又說不上來。
「這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溫楚看了看林開源,腦子還是清醒的很。
林開源笑了笑道:「我父親不是走了嗎,這裡客人不多,我就給這邊的人放了幾天假,不過你不用擔心,一會有人過來。」
「我媽呢?」
「堵車了,馬上就到。」
果真,半個點後,包間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
溫楚著急又驚喜的回頭,結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