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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禮望著她,欲言又止,不知是身體太累還是思慮太多覺得不好說出口,只混沌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便微微合上了眼睛。
眾人見狀,將老爺子推到了安靜的臥室里休息。
溫楚眼眶有些濕潤。
上一次林家這麼熱鬧,還是她陪著溫清梅第一次進門的時候。
那時候老爺子精神矍鑠,林叔叔意氣風發,林家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還那麼明亮飛揚。
這是溫楚第一次近距離的感受「生離死別」這四個字。
當她真的看到瘦骨嶙峋又面部虛浮的林知禮時,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位聲名赫赫的老人家,在不久的將來,真的要和他們所有人道別了。
林恕,
會很難過吧。
溫楚想到了那個人,心裡又是一陣難以言明的壓抑。
可是她在林家一直呆到了晚上,也沒有見到他。
直到這棟別墅里的眾人離散,再度陷入安靜的夜色中——
溫楚上樓準備睡覺,在別墅樓道的轉角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是林恕。
可他好像喝了酒。
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溫楚聞見了一股馥郁的酒氣。
他還是一頭清爽的黑髮,眉眼和臉頰上多了幾分淡淡的酡紅,樓道里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他頎長挺拔的身板上,林恕一雙微微上挑的眸子,在酒精和燈光的作用下,多了幾分溫情和迷惘。
「回來啦?」
「嗯。」
溫楚感覺,這一眼,像隔了很久很久。
林恕的目光,一直安靜的落在她身上。
溫楚垂著頭,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林恕似乎看出了女孩的緊張和不安,倆人四目相對,各自的心底情緒起起伏伏,猶如那天海上的波濤。
「藝考成績出來了吧?」
聽到林恕這麼問,溫楚才猛的想起來,忙答道:「出來了,我考上了。」
「中傳。」
溫楚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目不轉睛看著人的時候,眼仁烏黑又明亮,帶著幾分澄澈的真誠,明淨、溫婉,又可人。
那是林恕見過的最美的眼睛。
「那就好。」
他聲音低沉,那種溫和,是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溫楚還以為是酒精的緣故。
「昨天是我的生日,查到這個成績,還算是欣慰。」
「謝謝你,幫我。」
溫楚低著頭,有點兒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昨天是你十八歲生日。」
林恕伸出胳膊,輕輕的搭在了樓梯上,和那天一樣,她被他攔住了去路。
溫楚大方一笑:「是呀,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十八歲,從過了昨天,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一個成年人了。
「我也是,我等這一天,也很久了。」
林恕語氣輕的似煙雲,他笑著說這些的時候,溫楚懵住了。
大理石地面上印著倆人交錯的身影,像是在交纏相擁,一如那天在海上,她暈船暈的走不了路,被他結結實實的抱下了遊艇。
見溫楚迷茫,林恕望著他,一雙眼睛幽深又專注。
他清冷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色中清清楚楚,格外攝人心。
「如果我不是你小叔叔,你會不會喜歡我?」
「可惜你我,都無法選擇自己的身世。」
但那天,這句話溫楚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偌大的別墅里,被一道刺耳的尖叫劃破了寧靜。
溫楚驚恐的猛一顫抖,險些從樓梯上摔下去。
好在林恕眼疾手快,緊緊的拽住了她。
「別怕,有我在。」
溫楚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的惶恐,只因那道聲音太過熟悉了。
是溫清梅。
好端端的,怎麼會?
這種可怕的聲音,像是見了鬼一般,要知道溫女士可是一向最在意形象的,怎麼會大半夜發出這樣的叫聲?
溫楚見狀,連忙就要下去找她。
可是卻被林恕一把拽住。
「她沒事。」
溫楚扭過頭,不可置信的望著林恕。
「你怎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一家人,到底在做什麼?」
溫楚的手心和額頭上全是汗。
林恕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