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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茉寧進去的時候，終於看清楚當時和程黎一起的男人是誰了，是吳紹元。

吳紹元率先起身，態度一如既往客氣：「茉寧，好久不見。」

沈茉寧頷首：「吳總。」

吳紹元一向會做人，誰都不會輕易得罪，饒如之前在城陽，即使得罪了陳銘，但他對她的態度也沒有多大差別，依舊是客客氣氣的。

程黎坐在下首，也沒了之前的得意：「寧寧，之前是我的錯，你不要和我計較，之前是我不自量力，說了那些不知好歹的話，對不起。」

雖然很不甘心，但她也不敢和傅驍對著幹，傅驍發的黑料夠她吃虧了，她不想再去試探傅驍手上的把柄。

傅驍似乎有點醉意，漫不經心地笑了：「程小姐，你還是去學學演技吧，我家小茉莉不嫌你演技拉胯，我都嫌棄。」

沈茉寧看向傅驍。

傅驍妥協：「好好好，我不說話了。」

沈茉寧看向程黎：「我就是想問一句，當時趙雙涵的事不是你指使的？」

「怎麼可能？寧寧，你知道的，我和她一直都不對付，她又是那種脾氣，真的不是我。」

她本來和沈茉寧沒有什麼大仇，就是發發沈茉寧捕風捉影的小黑料，之前金影獎確實想要攀上傅驍，也想搞搞沈茉寧，但吳紹元立刻制止了她，現在這幅樣子哪裡還敢起心思。

吳紹元語氣溫和：「茉寧，現在趙雙涵由你媽媽帶著，你媽媽一向心氣高，也不聽勸，就算是我也勸不動她，我也沒辦法。」

沈茉寧猝不及防聽到何之竹的消息，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吳紹元三言兩句就把自己關係撇清，言下之意趙雙涵的事是何之竹那邊讓發的，與他無關。

沈茉寧對何之竹的做法也沒有感到意外：「吳總，我知道了。」

如此一來，她也沒心思管程黎。

北城已經到了深秋，晚風寒涼，傅驍似乎想要伸手牽她，但最後還是收回手，落後她幾步，安靜跟在她身後。

沈茉寧卻停住了。

傅驍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他剛剛是喝了酒，難道是喝了酒不舒服？

她思考了一會，抬手解了自己的圍巾，對著走近的傅驍說：「低頭。」

傅驍不明所以，站定看著她，還是聽話地彎了腰，聲線低啞：「怎麼了？」

她踮起腳，把手上的圍巾裹在傅驍脖頸上：「喝了酒最好不要吹風，會頭疼。」

圍巾一圈圈纏著，還帶著她的溫度和淡薄的香氣。

傅驍闔眼笑了，似乎有些倦意：「那你以後別喝酒，還打電話讓我哄你。」

沈茉寧知道自己不應該多事管傅驍的，立刻轉身準備離開。

果然心疼男人沒好事！

但傅驍卻伸手勾住她的小手指，很輕地晃了晃，語氣有點委屈：「早早，我頭疼。」

這句話的真假沈茉寧不能確定，但看著傅驍微微皺眉的樣子，好像真的不太舒服，她的心又顫了一下。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不舒服。

之前還放狠話說要吊著他，現在全部被她拋之腦後。

她沉默了一會，最後輕聲說：「走吧，我給你揉揉。」

傅驍之後強勢地將手指擠進她的指間，和她十指相扣。

沈茉寧之前大學的時候，有聚餐的時候，她一般不怎么喝酒，但有舍友喝醉的話，也會幫舍友揉太陽穴，也能稍微緩解頭疼。

車上只有他們兩人，沈茉寧離傅驍很近，微微傾身給他揉著太陽穴。

溫軟微涼的指尖緩緩在太陽穴打圈，力度剛剛好，沈茉寧問他：「感覺好點了嗎？」

傅驍卻握住她的手，抬眼看著她：「早早，我沒有和別的女人搞曖昧，我和陳舒也沒什麼。」

「我知道。」

「一開始我確實有著別的目的，我想把你培養成陳舒和宋嘉遠一樣的人，我也說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就開始有了私心。」

「我很少出席頒獎典禮，能得獎是因為他們本身的能力，我和他們是互利關係，不需要我去見證什麼，我也不想去見證什麼，我以為我對你也一樣，但我錯了。」

傅驍聲音低沉：「頒獎典禮的後來我有去，我的小茉莉真的不一樣，她很優秀，只是站在那裡，對著鏡頭笑一笑，就足以吸引我全部目光，我後悔了，但是當時你已經和另一個男孩走了，他還給你提裙子，伸手牽你，我當時覺得，我並不是很適合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