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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條漢子。」瞎閻王掏出手槍,放在桌子上,「敢開槍嗎?」
文清竹瞥了一眼,伸手拿了過來,因為沒開過槍,根本不會上膛。
瞎閻王伸出手,教了他。
文請竹又自己做了幾遍,才終於做利索了。
他想了想,抬手將槍口對準了瞎閻王的腦袋。
這一套動作誰也沒想到,身邊的小土匪迅速站起來,瞎閻王擺了擺手。
「你想幹嘛?」他問。
文清竹歪了歪頭,說道:「你教我使槍不就是這個目的,威脅人用。」
瞎閻王笑了,說道:「你小子猴精猴精的,算計上我了。」
「雖然不找你報仇,但你到底欠了聞家的,我要你再幫我一個忙不過分。」文請竹說道。
瞎閻王不怕那槍口,說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你會答應的,因為我是文羽的兒子。」文清竹淡淡看他一眼。
瞎閻王知道自己早已經被這個聰明的青年看穿,無奈點點頭,文清竹放下槍,好好的把槍放回了原位,就在瞎閻王的手邊,然後坐了回去。
「什麼忙?「瞎閻王拿著槍在手裡轉了一圈。
「等我需要的時候會聯繫你的,目前還沒想好。「文清竹說道。
瞎閻王點點頭,算是准了。
「你說對了,教你使槍是為了能在這個世道下保自己一命。」瞎閻王擦擦槍口,收了回去。「這年頭只有自己和槍管子靠得住,記住了小子,別跟你爹似的,讓人騙進大牢里。」
文清竹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因為他想起自己剛來北平被侯老爺騙著結婚的事,當時他也是單純而天真,就那麼信了聞父口中的把子兄弟侯老爺。以至於被困在侯家整整五年,活得悽慘。
兩人又喝了一些酒,瞎閻王給他介紹了哨子嶺的一些情況。
「我有個建議給你們,」文清竹慢慢說道,「這年頭做土匪逍遙,是因為沒人有精力管,都忙著打軍閥占地方,過兩年國難過去,再自保就難了,倒不如找機會抓緊投軍報國,有口飯吃,還能出一份力,比在這裡窩著好。」
瞎閻王愣了愣,最後只說道:「不愧是他的兒子,你們爺倆一個樣,好像這個世道缺了你們就不行似的。「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文清竹回他一句,「當個英雄不好嗎,非要做土匪。」
「不做土匪活不下去。」瞎閻王反駁他。
「我都活下來了。」文清竹拿自己舉例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跟這世道斗下去。萬一哪天國家徹底讓洋人占了,你們又能往哪裡去,到頭來還是死。」
瞎閻王樂了,眼前的青年身上有股勁兒,跟命運擰巴著,跟不公的世道擰巴著。就那麼韌,無畏無懼。
或許你說得對,這世道缺了這樣的英雄就不行。
瞎閻王在心裡對文羽說。
侯准到底被逼著跟李小姐相親,地點約在王府井的一處西餐廳里,新文化進入國門以後,新式男男女女們都愛吃個西餐,沾沾洋氣。
出於紳士的禮儀,他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看著報紙等著。
程銳鑫前幾日聯繫他,說是順著城北的軍營以外搜索了幾日,都沒有找到聞爾。
他現在已經說不清自己到底想是不想聽到關於聞爾的消息,生怕找到了人,傳來的卻是死訊。
「waiter,「他抬手,叫了身穿西裝的服務生,」給我來一杯咖啡。「
昨夜又夢到聞爾,夢裡他追啊追啊,每次即將碰到他的honey,那人又突然消失,再也不見。侯准覺得自己的精神已經快垮了,每日每夜的失眠和頭痛折磨著他。
「侯少爺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李小姐拉開椅子,坐在對面。
侯准禮貌地起身,伸出手與她握手。
「失眠症。「他說道。
李小姐打量打量侯准,真不愧是京城小姐們的夢中情人,一張臉長得就像畫報上出來的,一舉一動都好像一位英國紳士,妥帖而周到。
只是氣質也真是高冷,從她進來,侯少爺僅僅禮貌的彎了彎嘴角。
「說是相親,其實咱們的父親已經定下了。「李小姐說道。
「抱歉,「侯准回道,「是我父親的不對,他還活在過去,沒問過您的意思就隨便指婚,我會做他的工作……」
「為什麼呀?」李小姐打斷他,「嫁給你不是很好?」
侯准從兜里掏出懷表,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