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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不說話，劉明輝忽然捏住我的後頸讓我不得不仰起頭。

「哭了？」

我撇頭，抽了抽鼻子，不說話。

「為什麼哭？」

我眼淚掉下來了，一邊淚眼朦朧一邊委屈的抽噎。

劉明輝看了我半響，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脖子：「打疼了？」

我還是不說話，劉明輝不耐煩了：「你啞巴了？」

「不要你管，我討厭你討厭你！」我梗著脖子說完，不管不顧的轉身，爬上床，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房間裡面一時安靜，我只能聽見自己抑制不住的抽噎。

「哈，你長能耐了。」劉明輝意味不明了說了一句，然後床一陣震動，我被他扒洋蔥一樣從被子裡挖出來，我死命的掙扎，趴在床上只給他留了一個後腦勺。

劉明輝：「就這麼委屈？你把話說明白，我怎麼你了？」

「你沒怎麼我。」

劉明輝：「你悶聲說的什麼狗屁玩意兒？聽不清，你坐起來。」

我不理。

「鬱南，你要是把鼻涕弄到我被子上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我身體一僵，下意識吸了吸鼻子，再被劉明輝用手扒拉的時候，就不敢反抗了。

煎餅一樣被翻了個身，我坐起來低著腦袋不說話。

抽紙巾的聲音之後，拿著紙巾的手伸到了我眼皮子底下，劉明輝見我沒反應，直接把紙巾塞在了我手心裡：「把你鼻涕眼淚擦一擦，擦完說說我哪裡惹你了。」

「昨天是我的生日。」

劉明輝沒說話，半響道：「哦，那生日蛋糕不是吃肚子裡了嗎？」

我不說話，他乾脆一隻手捏著我的後脖頸，另一隻手在我臉上亂擦一通，擦的我眼角生疼。

我眼睛裡含著一泡淚，小聲道：「你搶走了我媽爸。」

劉明輝動作一頓，手上的紙扔進垃圾桶里發出輕微的聲響，他不說話，我的心提上來，以為他生氣了。

詭異的安靜之後，劉明輝說話了，異常淡漠的語調：「就算我不來你也只是我的代替品。」

我似懂非懂，只以為他在強調自己本來就是爸媽的兒子，而我是個外人。

我沒幹的眼淚又要流出來了，他又在欺負我，我默不作聲的從床上爬下來，期間沒有看他一眼。

明天就去學校了，作業還沒寫完，我拿出書包把書本拿出來剛攤開，忽然想起剛才媽媽說不再讓自己上學了。

寫作業也沒什麼用，我趴在桌子上無聲的掉眼淚，開始水漫金山。

「你怎麼這麼能哭，寫個作業也哭？難哭了？」

我不理他，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劉明輝揉了一把我的腦袋，拉著凳子在我身邊坐了一會兒，什麼都沒說，過了一會兒，拉開門出去了。

門闔上的聲音很清晰，我立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坐起身看了眼關上的門，癟了癟嘴，心裡莫名的更加不舒服了。

劉明輝是煩人的討厭鬼，真的很討厭。

晚上劉明輝很晚才回來，進門把燈打開，站在一旁用腳踢了踢我的屁股：「明天去學校，作業寫了沒有？」

我睜開眼睛，一時間不明白他是忘記了媽媽說的話，還是說服了媽媽讓我繼續上學。

「沒寫完趕緊寫，別睡了。」他說完穿著拖鞋繞過我進了洗手間。

我爬起來，猶豫半響，找到書包開始寫作業。

他一直沒再和我說話，洗漱過後躺在床上玩手機，然後越過我的頭頂打開檯燈，拍了拍我的腦袋：「好好寫。」

房間燈被他關掉，他躺在床上睡覺，我苦哈哈的繼續補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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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分開了。

第14章

我最終還是被送去了學校，在學校的時間很少碰見劉明輝，即使碰到了我也會下意識的躲開。

時間過的飛快，回家的時間又到了。

晚上回到房間的時候劉明輝並不在，他不在我反而鬆了一口氣，一直呆在屋裡寫作業，天氣炎熱，我出門倒水喝，抽了張紙巾邊走邊擦了擦臉上的汗。

燈光昏暗，我剛準備推開屋裡的門，透過縫隙我卻忽然看到劉明輝的身影。

「我已經找好人家了，你不是想把鬱南賣了？不用多麻煩了，價格別人出的很高，到時候會給你打電話。」

我瞪大了眼睛疑心自己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