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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的那段日子是很美好的，我們倆家境都很一般，尤其是他，早已經不用家裡的錢了，我們一起打工，做兼職，日子雖然苦，但是也很甜。」

搖了搖頭，唐也把頭在顧琛的肩膀上蹭了蹭，「畢了業他沒接著讀研，直接進社會開始了創業。不得不說他還是挺有腦子的，公司地址從街邊的小平房，到我畢業的時候已經換到了正經的寫字樓里，那時候年輕，只想跟他在一起，所以我也沒繼續讀書，就跟他一起創業了。」

「那幾年老天爺還是眷顧他的，兩年多的時間我們就從b市四環的寫字樓搬進了cbd的商圈裡。」唐也笑了一下，「因為一直很順利，他還是有點兒飄了。當時他一個同學在z市看中了一塊地，有一千多畝，遊說他一起投資，那同學說他有當地的關係，要蓋廠房然後出租，利潤很可觀。」

「他動心了，決定要投，但當時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流動資金，就向銀行貸了款。我把我媽媽留給我的房子也賣了，就這麼湊了一千萬，投了進去。」

「結果就不用說啦，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同學被人騙了，地的性質有問題，有一大部分，大概八百多畝地是耕地，不能蓋廠房，剩下的一部分在最裡邊，外邊的地動不了，裡邊就不能動。本來是想著廠房蓋起來抵押出去能把我們在b市的貸款還上，這麼一來，雞飛蛋打。」

「那段日子我們都很消沉，公司的業務也耽誤了很多，他天天喝酒，我就幫他盯著公司的業務。」深吸了一口氣，唐也端起紅酒喝了一口：「就是那段時間，他在酒吧認識了葉驚鴻。」

「葉驚鴻？」顧琛皺了下眉，沒有說話。

「對，一個女人，葉驚鴻。」唐也點了點頭，「當時在b市很有名，聽說家裡好幾代都是做古玩的。她自己就有五六家典當行。」

「就是這麼一個女人，比蘇冠大七歲，在酒吧里，對他一見鍾情。」唐也像在說別人的事：「他們兩個人約了幾次，蘇冠應該是對她訴了苦。這都是我後來知道的。」

「然後她來了我們公司好幾次，看我的眼神老是怪怪的，我也沒當回事兒，以為就是普通客戶。結果沒多久，蘇冠就跟我攤牌了，他說要跟我分手，我問為什麼，他開始不說，後來就說欠的債多了不想拖累我。」嘆了一口氣，唐也笑了一下：「我肯定不能接受啊，哈哈哈，顧琛你說我多傻……」

顧琛沒接話，摟著他的雙臂緊了緊，靜靜地聽他說。

「又過了大概一個多月，葉驚鴻不願意等了，她親自上門跟我攤了牌。她說她愛蘇冠，比我愛，而且她可以為蘇冠還債，我當時氣的要瘋了。」唐也抬起頭，透過玻璃看著天上的銀河，「當時我沒辦法接受，我跟她說我不會把蘇冠給她的，讓她死心，你說我多愚蠢啊。」

「後來蘇冠就消失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他，又過了半個多月，跨年夜，我一個人，買了蛋糕給他發了信息，在我們租的房子裡等著他回來跨年，我當時就想，只要他回來了，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倆一起努力，總能挺過去的。」

「他沒回來，第二天終於給我打了電話，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下午去找他，說要跟我好好談談。」唐也的聲音低沉下來：「後來我知道，那是葉驚鴻的家。」

「我們倆聊了很多，開始我還在挽回他，因為我們倆在一起五年，吃過苦過來的，我一直不想相信，後來他跟我說，他失敗不起，他老家的人一直把他當做榜樣，他說他如果失敗了，他承受不起別人的奚落和眼光。而且葉驚鴻答應他，只要蘇冠跟她結婚，她名下一半的產業都給他。」

「最後蘇冠說……他已經答應了葉驚鴻，因為他不想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唐也還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而且那天我才知道，蘇冠一直不帶我回家，還是因為他們家不接受男人。」

「我被我爸爸拒絕，幾年後相同的理由，我又被愛了五年的人拋棄了。」擦了下眼淚，唐也回頭看著顧琛：「我現在哭，不是因為他，是為我自己。」

唐也吸了下鼻子，「我當時氣瘋了，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打了他，現在想想還是很痛快，我瘋了一樣打他，出手很重，結果蘇冠一個沒站住，摔在了一個被我打碎的杯子上，割傷了他腿上的大動脈。」

「再後來，他進了醫院，我……被葉驚鴻送進了派出所，後來她起訴了我，理由是故意傷害。在派出所呆了幾天之後，我就被轉到了b市第一看守所。」

「沒有人聽我的解釋，葉驚鴻找了最好的律師，放話說要讓我把牢底坐穿。」唐也的聲音帶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