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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髮密黑,長短剛好,五官比列堪稱一絕,如漫畫裡走出來一般,毫無瑕疵。
要怎樣精雕細琢,方能打磨出這樣一副讓人震撼的面孔。
剛才他沒戴眼鏡,現在直勾勾的鼻樑上卻架著副鏡框。
這麼一看,那雙眼睛憑空多出了幾分沉寂。
君子相,薄涼骨。
裡面大概有四五個人,不知在討論什麼,只有那個男人身側坐著個直發美女,開高叉旗袍直接開到大腿根,幾乎要貼在他身上,卻不知為何沒敢真的貼上去,正隔著微妙的距離用火柴為他點菸。
男人應對自如,淺吸一口後,煙霧從鼻子裡輕輕呼出。看見前台的人進去,他稍稍停頓,聽小姑娘半躬著身匯報。
須臾,他抬頭,烏黑的眼睛朝這邊看來,目光直白無任何迂迴。
時光猜想,在此之前,他應該早就瞧見她了,不然不會這麼順其自然。
這種被人在暗處蟄伏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於是便不躲不閃地迎上男人的目光。
怎料男人桃花眼微挑,對她輕點了一下頭。
又?時光不禁皺眉,剛才是為了逼停她而道歉,現在是為什麼?打招呼?
時光在心裡「嚯」地一聲,覺得來而不往非禮也,亦沖他點點頭。
短短四十五分鐘之內,她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來我往兩次頷首,這還是第一次。
見對方始終沒有收回視線的意思,時光禁不住再次皺眉。
被這麼一雙眼睛看著,再僵持下去,只怕連戒了有些時日的菸癮都要犯了。
她暗笑,自然而然地錯開視線,繼續在竹籃里找糖吃。
會客間,男人等女人先別開視線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其實前台進來請示之前,裡面的人就已經聽到對話了。
幾個經理低埋著頭,大氣不敢喘,氣氛就壓抑到極致。
不知道什麼風把遠在帝京的貴客刮到這偏僻小城來,提前準備的獨棟別墅他不住,一進門就缺尊在區區會客間裡,弄得人提心弔膽。
經理躬著身給貴客斟茶,解釋道:
「葉先生見笑了,像這種五花八門的捉姦情況,幾乎每天都有,我們一定妥善處理。既不會透露客人的隱私信息,也不會讓人在這裡大吵大鬧。」
葉慎獨抿了口茶,又將茶盞輕輕擱置實木桌上,端起陶製茶盅自顧自續上,才悠悠地說:「我就是來玩兒的,用不著給我說這些。」
經理暗自捏冷汗,陪笑說:「那您可算來對了,這裡地方雖偏,玩兒的看的倒是不少。」
說罷,他給旗袍女使了個眼色。
女人會意,軟得像水一樣的腰身緩緩倒在葉慎獨身上,嬌滴滴道:「葉先生,久聞大名,您想玩什麼,我陪您好不好?」
葉慎獨不躲不讓,沒推開,也沒迎合,解風情地倪她一眼,嘴角雖掛著讓人沉溺的笑:
「那你穿得多了點。」
旗袍女面露為難,猶豫片刻抬手就要脫,被葉慎獨攔住,話音平淡毫無起伏,卻透著三分冷意:「下去吧,下次別亂往人身上靠。」
圈內人都知道,總部這位大少爺雖然在商界名聲遠揚,做事手段犀利狠辣,卻從不在場子上給女人難堪,哪怕是他挑剩下的,也會給人留足體面。
而今天,他卻半點面子都不給。
經理心裡咯噔一聲,繼續說:「葉先生如果不滿意,我再給您找幾個雛,巴蜀美女多的是。」
「劉經理有心了,」葉慎獨沒拂他面子,言笑晏晏道,「我怕巴蜀美女看不上我。」
言辭謙遜客氣到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句句沒有拒絕,卻又句句都是不容反駁的拒絕。
就沖他這身世家底,夢寐以求想要爬上他床的人只怕能從北方排通南方。
在這個圈子裡,他葉慎獨要是說自己是第二,就沒人敢去掙第一。
看不上他?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到底來做什麼?
不可能只是旅遊。
「那……」
姓劉的還想說什麼,葉慎獨已經按掉煙,望向了大堂。
女人找到了落座的地方,她身上那條材質獨特的百皺裙像傘一樣打開,幾乎鋪滿整個小沙發,裙子上的圖騰栩栩如生,神秘又獨特,而她整個人也白得像璞玉,如同舊時聖女。
此時,她正低著頭,用糖果紙專心致志地疊著什麼東西,安靜,與世無爭。
但葉慎獨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