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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婁可以前經常住院，請假看病又休息的，實際上都沒怎麼好好上過幼兒園。&rdo;

&ldo;說起幼兒園，你說咱們給長期住院的小朋友準備一個單獨的小空間，作為他們的幼兒園怎麼樣？&rdo;楊朔問。

穆之南睜大了眼：&ldo;會不會太過理想化？&rdo;

&ldo;哎你也太保守了，老齊都比你看得開。&rdo;

這個建議，楊朔在上周跟齊院長提過一嘴，原本以為和幾年前的臨終關懷病房一樣，院長又會說他天馬行空不切實際，沒想到他居然說可以考慮，醫院正在籌劃一個兒童保健中心，設計了一個單獨的活動區域，可以用來做幼兒園。

穆之南說：&ldo;我還是覺得有點懸，幼兒園需要投入很多人力物力，不知道值不值得。&rdo;

&ldo;不做就永遠都不知道值不值得，就像淺山一樣。&rdo;

楊朔這句話說得決然，有一股強韌的勁兒，是了，這就是他愛的人。穆之南點頭，說下班了，回家吧。

傍晚，整個城市都歸心似箭，臨近整點，連電台主播的聲音和語速都透著一股&ldo;要下班了趕緊把這段口播糊弄過去&rdo;的意味。

楊朔關了聲音，在車流中擠進一條相對不那麼堵的道，問：&ldo;難得下班早，出去吃點好吃的吧，想吃川菜麼？有一家每天都排隊的一直沒機會嘗嘗。&rdo;

穆之南搖頭：&ldo;口味太重了，有點油膩。&rdo;

&ldo;日本菜？&rdo;

&ldo;不想吃生的。&rdo;

&ldo;那上次你說好吃的那家海鮮館子？&rdo;

&ldo;吃海鮮太麻煩，我手都抬不起來了不想剝殼。&rdo;

&ldo;那簡單吃點兒，買點菜回家做？&rdo;

&ldo;你有一次，做過一種蒸餃，裡面有豆腐的，做起來麻煩麼？&rdo;

&ldo;嗐！想吃那個早說啊，很簡單，樓下超市買塊豆腐就能做。&rdo;

&ldo;那要不要順路買點餃子皮？&rdo;

&ldo;哪能買餃子皮，蒸餃要用燙麵。唉你不懂，別管了交給我。&rdo;

楊朔在廚房鋪開一個流水線式的作業台，他動作很快，看得出是長時間一個人在國外生活鍛鍊出來的。燒水、和面、調餡，等餡準備完，面也醒好了，直接開始包。包餃子的間隙，他回頭看了一眼，恰好客廳沙發上的穆之南也在看他，卻是一副眼神怔怔，表情悵惘的樣子，看得讓人心裡一緊。

他手上加快了速度，等蒸鍋的水開，餃子上鍋，再蒸好裝盤端出廚房，距離他們進家門，還沒到一小時。

&ldo;這麼快？&rdo;

&ldo;是啊，厲害吧。&rdo;楊朔見他拿起筷子就要吃，忙說，&ldo;小心燙。&rdo;

&ldo;嗯，是有點。&rdo;穆之南吃了一口，&ldo;有蝦？&rdo;

&ldo;對啊，剛才買菜的時候買了點活的，你不是都看見了？&rdo;

&ldo;哦，是麼。沒在意，很好吃。&rdo;

他低頭繼續吃飯，絲毫沒察覺到楊朔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心疼。

&ldo;穆之南，別猶豫了，儘快跟院長提吧，別管我以後要在哪，你先把離職申請提交了好麼？&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這些天不上班的時候都恍恍惚惚的，剛才看我的眼神只剩下迷茫，都沒有愛意了。&rdo;

&ldo;我沒有‐‐&rdo;

&ldo;聽我說，早點提，別想太多，你心理壓力太大了。&rdo;

&ldo;我可能，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其實我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對吧？&rdo;他苦笑。

&ldo;不，你在小兒外科很重要，但重要不過你內心的安寧和平靜。&rdo;楊朔湊過去挨著他，眼睛幾乎貼在他臉上，打趣道，&ldo;你知道麼，我愛人以前任何時候都從容自若，現在他看起來好壓抑啊，他兩條眉毛以前舒展著可漂亮了，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擰著，彎彎曲曲的，像兩條蟲，不好看了都。&rdo;

穆之南低頭說&ldo;好&rdo;，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