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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諾單手托腮,偏頭看著陳逸少,認真地聽,她心有所感,輕聲道:「風箏看著簡單,但一旦追溯到最初,就不簡單了。其實,每一項發明創造都要經歷漫長歲月。」
陳逸少認同地點點頭,臉上帶著笑意道:「一個小小的風箏,承載著中國兩千多年的傳統文化,有許多手工藝人默默地堅守著我們的傳統工藝。」
「平凡的人做著不平凡的事。像陶瓷、刺繡、剪紙、笛簫等等,還有很多。」夏夕諾淺淺一笑,心頭湧現一絲感動。
陳逸少笑著點點頭。
「我的假期作文有素材了。」陳文靜喜上眉梢。
陳逸少扎制了兩隻風箏,一隻是給夏夕諾的,另一隻是給陳文靜的。
在拿顏料時,陳逸少笑問陳文靜:「小靜,你想畫什麼?」
「我要畫燕子。」陳文靜嘻嘻一笑,又拍著手唱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陳逸少和夏夕諾也跟著唱了起來,唱罷三人大笑。
陳文靜突然想到了什麼,笑問:「你們為什麼想畫大雁?」
「你來說。」陳逸少朝夏夕諾柔柔一笑。
夏夕諾點點頭,看向陳文靜,輕聲道:「這源於元好問的一首詞《摸魚兒·雁丘詞》,元好問在赴試途中遇到一個捕雁人,捕雁人將一對在天空翱翔的大雁射下了一隻,另一隻在空中盤旋哀鳴,不肯離開,確認伴侶已死,最後撞地而亡。他被大雁的深深情意打動,從捕雁人手中將雁買下,對死雁安葬,便創作了這首詞。」
陳文靜恍然想起,忙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是不是出自這首?」
「對。」夏夕諾笑著點頭。
「我從一部武俠劇里知道的,只是沒深究詞為何而作,劇里其中有一幕我覺得蠻感動的,雄雕被壞人打傷墜崖,雌雕沖落去救它,得知雄雕死了,雌雕也撞崖壁身亡。」陳文靜講起這一幕,依然覺得感動。
「靈感應該是來源於這首詞吧。」夏夕諾猜想。
「『生死相許』,不只有愛情,還有家國之情。」陳逸少有另一種理解。
夏夕諾認同地說:「對,古詩詞的魅力之一在於作者寫的時候想要表達的是一種意思,而我們讀的時候,可以賦予它新的意思。」
在說話之際,陳逸少已經準備好了顏料。
陳文靜學過畫畫,有繪畫基礎,於是便自己開始在風箏紙上作畫。
陳逸少在風箏紙上畫雁,他要畫的是雙雁,讓它們成雙成對。
平時,兩人讀書之餘,陳逸少也會教夏夕諾畫畫,夏夕諾在畫畫方面,也有些天賦,臨摹還可以,於是她按陳逸少的指導,跟著他一步步畫,最後兩人一同完成了雙雁圖案。
三人說說笑笑,樂在其中。
兩個多小時,風箏做好了。
「扎、糊、繪、放是風箏四藝,前三藝我們已經完成,就等明天放了。」陳逸少眉歡眼笑。
夏夕諾珍惜地雙手捧著她的風箏,仔細地打量著,笑眼彎彎,柔聲道:「好漂亮!」
陳逸少望著夏夕諾的笑顏,眼神不覺注入一抹柔情,手彷佛也有了自己的意識,揉了揉她的頭。
兩人單獨在一起時,這是很平常的舉動,夏夕諾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此時有陳文靜在,她有點不好意思了,下意識地看向陳文靜。
陳文靜用風箏擋著自己的臉,捂著嘴笑。
過了一會兒,陳文靜從風箏的一側探出腦袋,笑嘻嘻地說:「嗚呼,我是空氣,什麼都看不到。」
夏夕諾低眉淺笑,不言語。
陳逸少輕「咳」兩聲,笑道:「餓了吧。」
聞言,夏夕諾和陳文靜都笑著點頭兒。
外婆去上國畫課了,午餐由陳逸少準備,他做了紅燒牛肉麵,外婆回來,正好趕上飯點。
餐畢,四人說著閒話。
陳文靜忽然想起一個腦筋急轉彎,便向外婆笑道:「外婆,您知道大熊貓一生中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
聽到「遺憾」兩字,夏夕諾不由得想起陳逸少的「遺憾說」,抿著嘴笑。
「沒有彩色照片。」外婆笑開了眉眼,「我也說一個,打什麼東西,不必花力氣?」
陳文靜笑道:「打瞌睡。」
夏夕諾也想到了一個,笑說:「黑頭髮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