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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無奈：「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黎澤歪了歪腦袋：「有嗎？」

池柚悶笑一聲，反正明天休息，抄就抄吧。

他用的是鉛筆，4b，大概是隨手拿的，用畫畫的筆來抄寫。筆芯軟，尋常力度，在紙上也只是淺淺一道，大概是受了戒文的影響，不敢過分褻瀆白淨得毫無褶皺的紙張。

池柚寫字速度一般，但此時被他帶著，快了起來。手腕漸軟，一根筆被兩隻手握著，鉛芯摩擦力大，在紙上沙沙作響。兩個人抄，池柚又是一個有性格的人，不願自己寫的字有他的風格，暗暗用力，讓他被自己牽著鼻子走。漸漸地，摩擦力小了，池柚很順地拿著筆，抄寫著。黎澤手背青筋愈見，目光膠著在兩股力量交織下宛如被啃咬一般的字跡。

黎澤輕笑，手假意搭著，不再使力，由著她去抄。

今晚家裡空調估計開高了，池柚抄著抄著就熱得額前鼻尖冒汗，嫌麻煩沒吹乾的發尾更軟塌塌地亂在她的肩頭。

黎澤勾著她的頭髮，繞指柔膩：「太濕了，是不是想我幫你吹乾？」

池柚懶得理他，速度加快，認真地抄。

「寫錯了，」黎澤指著一個字，好心拿來橡皮，揶揄她，「心亂了？」

「手出汗了，滑了一下。」

橡皮摩挲著錯字，將描摹在白紙上的痕跡一一清除，字沒了，紙卻皺了。

「太多了，我不想抄了。」

「那今天留點，明天繼續抄。」

池柚莫名有些生氣：「我為什麼要幫你抄？你自己不會動嗎？」

黎澤笑了笑，鼻尖湊過去親昵地蹭了蹭她：「你幫幫我……」

池柚一聽就丟了筆，背往後靠，整個人沒骨頭似的賴在他懷裡，抄書這麼累的活，她可不會再進圈套了。

黎澤被她堅決不乾的耍賴樣逗笑了，偏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明早我們去晨跑好不好，你最近身子懶洋洋的，讓你干點體力活半路就投降了。」

「別激我，這招對我沒用。」池柚使壞地想咬他。

黎澤軟下嘴唇堵住那咬人的嘴，輾轉廝磨，不錯過一絲一毫田地，描摹著她的唇形。

池柚被親得腰肢反射性地軟了下來，想要貼近他。自己早以衣衫不整，他倒好，上半身的睡衣扣子扣到最上面。手抓著他的衣服向上，先是手臂，再到肩，想要環住他的脖子，吊進溫存和纏綿里。

黎澤拉住她的手，帶向那隻筆，語聲喑啞：「別停下來，繼續抄我……抄這斷情絕欲受戒文。」

池柚也就被親舒服的時候，會聽他的話。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池柚把筆一丟，近乎囈語：「抄完了。」

黎澤吻上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掠過耳際，氣聲般的提醒落入耳中：「還有反面。」

池柚把戒文翻頁，還好，只有一行字了。

「念給我聽。」

池柚原本想認真念的，但黎澤一直在搗亂，不是腰間的手收了幾寸，就是朝她耳朵說聽不清的話，只剩一股熱氣在耳間盤桓，癢得她歪頭。小動作之多讓她中途一度失去聲調，但她定力多強，最後還是念完了。

「日月長相望，宛轉不離心，見君行坐處，一似火燒身。」

02《公證》

池柚之所以天天戳穿他的求婚，不著急跟他領證，其實是因為婚前財產公證的事。

她是出了名的理性女，天天被戀愛腦升級成結婚腦的黎澤在耳邊念叨著老婆老婆，池柚也沒被洗腦成功。

黎澤對她毫無隱瞞，所以當池柚看到他全部身家的時候，感覺自己得了數字恐懼症。

雖然她知道他倆這輩子，說句俗套的話，只有死亡能把他們分開了。但是理智告訴她，就走個流程唄，挺簡單的事，萬一以後有除了離婚以外的事出現呢。

一天上班，池柚看他心情很好的樣子，就說了這事。

黎澤果然變臉了：「又來，又跟我開始避嫌了。」

「這次不是，是避險，提前規避風險。」

「行，你說說看，我們未來可能會遇到什麼風險？」

說出來不找死嗎？

池柚思考了一下，開始糊弄：「沒什麼風險，就是……我看有錢人結婚都這樣，只是走個流程。」

「那我現在把錢全部轉給你，我不是有錢人了就不用走這個流程了。」

「你幹嘛啊，認真點，」池柚說不過大作家，索性耍賴起來，「你說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