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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競軒聞言，又冷笑了一聲。

宋微又問賀鳴舟：「寒假暮暮闌尾手術，我和他爸爸在非洲出差，在醫院裡照顧他的人是你吧？」

「是我。」賀鳴舟承認道。

許知暮見狀，也想為男朋友拉好感，「上學期我不小心接觸了貓，貓毛過敏，在醫院裡無微不至地照顧了我幾天的也是他。」

「你上學期貓毛過敏住院了？」許競軒的表情嚴肅起來，「這件事你怎麼沒告訴我和你媽媽？」

「也不是什麼大事，」許知暮就是不想讓自己父母擔心，「何況當時有人照顧我了。」

許知暮說到這兒，忍不住側過頭，對男朋友笑了笑。

許競軒從剛開始得知賀鳴舟是許知暮的男朋友後，就不受控制地想要為難賀鳴舟，但是得知許知暮兩次住院，都是賀鳴舟仔細照顧後，雖然還是不太喜歡他，但是總算收斂了一點，說話不那麼嗆人了。

這頓晚餐最後在宋微女士含笑的盤問里，許競軒對賀鳴舟的冷臉里，賀鳴舟從善如流地回答里，許知暮瘋狂想為男朋友的上分里結束了。

因為他們吃飯的時候一直說話，這頓飯用時也挺漫長的，走出餐廳，都已經九點過了。

許知暮爸媽是和同事一起來的京市，且明天開會交流的地點距離京大挺遠的，吃過晚飯，兩人就要回海城植物園定好的酒店裡。

「暮暮，你先和媽媽過來，媽媽有幾句話和你說。」走出餐廳，宋微對許知暮道。

許知暮瞅了男朋友一眼，跟著他媽媽走到幾十米開外的路燈下，宋微見賀鳴舟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挺長之後，她停下，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許知暮已經整理得很好的衛衣帽子，聲音帶著笑意說：「男朋友不錯，媽媽支持你。」

「宋女士！」許競軒神色不滿。

宋微沒管許競軒的抗議，她繼續說她想說的話，「不過媽媽也要告訴你，如果有天你不喜歡他了，或者他帶給你的負面情緒比正面情緒多了，媽媽也支持你和他分開。」

宋微望著已經比自己高很多的兒子，神色變得很嚴肅，「暮暮，你知道的，爸爸媽媽不祈求你能有多麼厲害，從小到大隻希望你快樂健康，不後悔被爸爸媽媽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說到後面的時候，宋微仿佛看見了還是一個小嬰兒的許知暮，而不知不覺，還是小嬰兒的許知暮已經長的這麼高，這麼大了，長到了已經不是爸爸媽媽能保護到的年齡了。

許知暮知道他父母避開賀鳴舟說話，不會是讓他和賀鳴舟分手，他父母一直很支持他的決定，但是真的聽到他父母全然為了他的考慮後，許知暮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抱住了他媽媽，他壓抑著胸腔中的複雜情緒，吸了口氣說：「媽媽，你放心，我知道的。」

許競軒在一旁著急地道：「光知道沒用，你得會用，許知暮，你和他在一起要比一個人開心，不快樂就給我分手。」

許競軒話音剛落下，就被一個比較陌生的懷抱抱住了，自從許知暮上了初中，他們父子依然親密，但是肢體接觸肯定比不得許知暮小時候多，「也謝謝你，爸爸。」

許競軒別彆扭扭地道：「記得我和你媽媽說的話。」

許知暮緊緊地抱了抱他的父親，拉開距離後，他笑著，用力地嗯了一聲。

「那好，爸爸媽媽走了。」宋微說。

三分鐘後，宋微和的許競軒上了計程車，許知暮站在安靜的街頭，目送他父母遠去。

直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許知暮這才從和父母離別的傷感里回過神，他側過頭，彎著唇問賀鳴舟：「男朋友，你知道我爸爸媽媽和我說什麼了嗎？」

賀鳴舟非常好奇，「叔叔阿姨說了什麼？」

許知暮笑，在斑斕的燈光下，那笑容特別燦爛耀眼，「我媽媽說，他支持我們談戀愛。」頓了頓，許知暮又補充說，「不過她也說，要是有天你讓我不快樂，讓我負面情緒比正面情緒多，她也支持我分手。」

戀愛讓人覺得幸福，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幸福，可是這種來自家人的溫暖和支撐感，是戀人和戀愛給不了的另外一種幸福感。

許知暮再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超級幸運的人，他上輩子是交了多大的好運，才能遇見這麼開明的父母。

賀鳴舟聽罷，唔了一聲，他望向許知暮父母離開的方向，語氣贊同地說：「叔叔阿姨說的對，你要是覺得和我在一起不快樂了，就應該和我分手。」

許知暮一愣，賀鳴舟的話明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