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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千諾快閉上眼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林森澤的聲音：「林小姐，你剛才……沒說取走林千諾骨頭的，還有誰。」

說了兩次，林千諾都沒說詳細的名字，只說了是尚凱輝的跟班，古均不問，大概是不那麼相信林千諾，所以聽到這個程度後去調查更合適，不然聽了一個完整的事件，很容易先入為主，就難以從中發現問題。

林森澤不一樣，他不在乎眼前這個林千諾出現到底有什麼問題跟目的，他只想知道殺害林千諾的人到底是誰，只要是真的，他就不會放過那些人。

聞言，小蘇抬起頭看過去，接著又看向林千諾，想聽她怎麼說。

然而林千諾打了個哈欠，說：「小諾沒說哦，我問她都有誰的時候，她說，沒必要記住那麼多人，記得主謀就行了，以她前未婚夫的性格，自己不好過的話，從犯也一定不好過，有對比才能產生嫉恨，這比一個個去針對報復簡單多了。」

尚凱輝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性格，林千諾明明什麼都沒做，退婚也是尚家做出來的，他都能把怒火撒林千諾身上，十年後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被報復，當然也見不得自己的跟班過得好。

復仇而已，沒必要髒了自己的手，最好讓那些人自相殘殺狗咬狗，這才是最高級的復仇方式。

林森澤聽後愣了一下，他想說什麼，可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對方殺了自己一家，報仇的話肯定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可對方殺了自己，那對方肯定也去死才能解恨，然而按照人性底線來講，殺人這種事很難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要是對方真的能自己把所有人都解決了……既不髒手還能置身事外看戲，完全是最完美的復仇方式。

想通後林森澤就明白為什麼昨晚去找林千諾她什麼都不肯說了，她知道死去那個林千諾所有的計劃，別人插手的話會破壞計劃的合理性。

什麼都不做，專門對著嫉妒心最重的那個人打，不用別人挑唆，他自己都受不了這份「不公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幫忙把仇都報了。

小蘇不懂，她小聲提出疑問：「可是……就算要製造這種不平衡，也得先對尚凱輝復仇吧？不然怎麼形成對比啊？」

林千諾對小蘇笑笑：「不用，我出現就好了，他會害怕的，人不會怕死人，也不會怕活人，但一定害怕會死而復生的人，殺不死的被害者，多可怕？」

聽完後小蘇立馬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系列死而復生的恐怖片，頓時打了個寒顫：「懂了懂了，我以前看一個恐怖片就是被害人殺不死，後來兇手自己瘋掉了，而且往往什麼都不做，反而更容易逼瘋人。」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極限，如果林千諾為了復仇去做什麼的話，難保尚凱輝不會發狠想再殺她一次，可要是對方時不時出現，可什麼都不做，尚凱輝反而會一直擔憂林千諾下一秒會不會做什麼。

更重要的是，從林千諾出現開始，此後每次尚凱輝倒霉、不順利，他都會懷疑是不是林千諾從中作梗。

懷疑的情緒可以逼瘋任何人，尚凱輝讓林千諾遭受的痛苦，不是痛痛快快死了就能還完的，他也要試試惶惶不可終日的絕望，等到承受不住時在絕望中死去。

林森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打算回房間，他的性格很難跟陌生人相處太久，想著林千諾有了自己的計劃，而且還不錯，他明面上再出手就不合適，所以也得回去提醒一下他那個親妹妹，暫時先不要動手讓人懷疑。

見他想回去了，小蘇沒拒絕，起身親自送他到自己的房間去。

而林千諾一直沒動，坐在原位看陽台外金紅色的夕陽，臉上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表情，像有懷念、冷漠，看不出她是喜歡還不喜歡，或者夕陽讓她聯想到的東西不止一種。

小蘇在門口站了會兒，繼而關上門走到林千諾身邊：「林小姐？」

「蘇警官，今晚，應該沒法離開吧？」林千諾目不斜視，輕笑著問。

此時已經快下午五點了，古均那邊還在整合資料，法醫的電話一個個打進來，說著每個死者的死亡情況，還有痕跡鑑定科關於死亡現場的報告。

媒體目前還只知道跳樓的一個死者，覺得警方動作太慢，一個跳樓案而已，查了一天都沒什麼線索，可事實上，只有警方內部知道，這棟大樓，死了三個人，還失蹤了最重要的核心人物——新郎尚凱輝。

三個死者都跟尚凱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將婚宴賓客聯繫起來，無限加大了警方的工作量，況且，尚凱輝跟林千諾失蹤案有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