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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枯等也是無聊，喬星開始找祁宴聊天。

除了聊關於姜慕情跟顧謹的事，話題自然又繞到祁宴的病上。

喬星問：「祁宴哥，你後來有跟陳醫生聯繫嗎？」

半天的閒聊，讓祁宴語氣溫和不少，「嗯，有溝通過幾次，也去重做過幾項檢查。」

「那情況怎麼樣，好轉了嗎？」

祁宴視線微移，原本到嘴邊的解釋頓住，語氣放低了些：「暫時還沒有。」

疼是真疼，心悸也確實心悸。

只是病因並非病理性。

平時毫無徵兆，某一刻被情緒牽動時，胸膛里牽扯的悶疼如有實質，真切的毫不作假。並且完全不會好轉。

喬星看見他神色似乎無奈，嘴唇也愈發寡淡無色。

那眉間清寂的情態，一時在她眼裡也頗有了幾分脆弱。

她蹙眉，小聲勸道：「那你也別太憂心了，陳醫生那邊沒消息，還可以多換幾家醫院，要不去京北看看。」

「嗯。」祁宴應了聲，「我會的。」

他原本懶懶低垂眼帘，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很淺的笑了下，口吻莫名問。

「那這次，你會來探望我嗎？」

「嗯？」喬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點頭：「會……會的啊。」

祁宴抬頭，眸子裡蒙了層柔和紗霧般看她，表情已經不太像是喬星之前見得那麼冷漠疏離。

「好的，那我記住了。」

喬星恍惚，不解問：「記住什麼啊？」

祁宴收回目光，嗓音偏低沉，似笑非笑：「上回你說要來探望我，已經過去這麼多天，我以為你早忘了。所以這一次，我要記好了。」

喬星：「……」

她微睜大眼睛，隱約想起上回在西城會館，好像是說過幾天去探望他的。

可當時的喬星，不過是基於社交禮儀客套兩句。

就跟在路上迎面撞見熟人，大家會道別時隨口約一句下次一起吃飯一樣。

這種成年人的社交默契，她以為沒人會時刻記著！

但是聽祁宴的意思，他分明是記得的，而且當了真，並且好像一直都在等她去。

而且這重新提起，也很有向她討要承諾的意思。

啊這。

可她早就忘了啊。

她有點懵，緊跟著抿起紅唇，窘得臉頰有一點點發燙。

完了，祁宴不會覺得她是個隨口失約，言而無信又社交虛偽的鴿子精吧。

她不是這樣的人啊，她平時也不隨意鴿人的。

喬星動動嘴唇，薄紅從臉頰一路到耳尖。

她非常不好意思的挽尊，誠實說：「對不起，我應該去探望祁宴哥的，但是最近太忙了，還沒抽出時間。」

祁宴聽她支支吾吾的說話，目光沒有意外的尋到她咬著嘴角，羞窘閃躲的眼神，以及那要冒熱氣的秀氣耳尖。

他心跳又劇烈的如擂鼓，這次快得幾乎要跳出病來。

然後，祁宴聽見自己內心壓抑的喘嘆。

真的，好可愛。

喬星抬頭，見祁宴唇邊沒了輕笑，緊擰眉沉沉看她，表情頃刻間變得疏冷，像是生氣了。

她一直都很尊敬這個沉穩持重，年長她許多的鄰家哥哥的。

現在喬星分明有種在尊敬長輩的面前撒謊，又被戳穿的尷尬感。

祁宴還是沉默不說話，喉結髮緊得要命。

怕一開口會藏不住聲音里的沙啞滯澀，也怕會忍不住想抬手摸摸她的腦袋，去親吻那泛紅的耳尖，甚至對她做些更過分的事。

喬星白白放了人鴿子，自覺得理虧。

她主動提及：「祁宴哥，要不找個時間我請你吃飯吧。」

祁宴深吸了口氣，舌尖強壓下乾澀，忽然低聲。

「明天。明天我有時間。」

「……」

喬星想了想，猶豫說：「可明天情情跟我約好了要出去吃飯的，要不就我們約下個……」

祁宴說：「那後天。「

呃。

喬星被打斷後完全噎住，剛想說下個星期的。

後天？

就吃個飯而已，時間一定要這麼趕嗎？

喬星也不好拒絕，點頭笑笑，「好，那就後天。我到時候聯繫祁宴哥。」

祁宴嗯了聲，臉色看起來總算是緩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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