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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還想要別的主動嗎？」

鹿嘉樹的額頭，悄悄抵上了盛青橋的前額。

盛青橋忍不住心猿意馬，喑啞著嗓子問他：「小鹿想幹什麼？」

「啊，是這樣……」鹿嘉樹眨了眨眼睛，與盛青橋的眼睛四目相對，「我想去看看你的爺爺。」

「嗯？」盛青橋握著鹿嘉樹腰身的手鬆開了些。

「想見你的親人。」鹿嘉樹繼續道。

完全接納與依賴盛青橋，便跟著渴望了解盛青橋的一切。

鹿嘉樹也記得在自己失憶時，盛青橋的爺爺是如何待他的。

他從前腦補到的那些，有關豪門的一切爾虞我詐與捧高踩低，都徹底消失不見。

明白了鹿嘉樹的意思，盛青橋方才心裡的虛空與失落，都不由自主地轉化成了沉甸甸的滿足。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盛青橋問道。

「找個我們都有空的時候。」鹿嘉樹盤算道。

盛青橋回頭看了眼自己桌上的文件，道：「今天下午我就有空，你呢？」

「今天下午就去？」鹿嘉樹有點猝不及防。

他們下午確實都沒有急事，可是……

面對盛青橋，鹿嘉樹只好老實交代：「盛青橋，其實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又不是第一次見了。」盛青橋笑得雲淡風輕，「還這麼緊張？」

「這不一樣。」鹿嘉樹皺起眉來。

上一次和盛青橋一起去見盛青橋的爺爺，鹿嘉樹還在失憶中。

鹿嘉樹回憶起來，因為無形中在心裡拔高了對自己的要求，總覺得自己有點「無知者無畏」，哪哪兒都做得不夠好。

他雖然有意去看望盛青橋的爺爺，可從來沒想到要今天下去就過去。

「別緊張呀。」盛青橋握住了他的手，發覺他出了不少的汗，忍不住笑道，「真該讓爺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就知道他以前的猜測有多可笑。」

「什麼猜測？」鹿嘉樹隱隱覺得不對勁。

「爺爺以為，你是討厭盛家，也討厭他，所以才遲遲不願登門。」

盛青橋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鹿嘉樹的反應。

看到鹿嘉樹臉上多了慚愧之色，盛青橋又安撫道：「不用擔心，自從你上次和我一起回去看他後，他就已經改變了原有的看法了。」

「盛青橋。」鹿嘉樹像是做了最終決定一般，從沙發上起身，看著盛青橋認真道，「我覺得我們現在就該出發。」

十分鐘後。

當盛青橋和鹿嘉樹並排坐在了車子后座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有幾分恍惚。

等到司機啟動了車子，朝著盛家老宅的方向駛去，盛青橋才緩過神來。

他也跟著感覺到，身旁的鹿嘉樹一直緊繃著身體，焦慮地望著窗外。

為了緩解鹿嘉樹的焦慮，盛青橋故意湊了過去，飛快地吻了下鹿嘉樹的唇角。

「盛青橋……」鹿嘉樹被嚇了一跳，帶著警告的眼神望了過來。

「小鹿，我好像也有點緊張了。」盛青橋道，「好像比我們領證那天還要緊張。」

世上總有一種奇妙現象。

那就是當兩個人心裡有著同樣的感受時，裡面的任何一個都會比先前要好受許多。

鹿嘉樹也有了閒心，去側眸看著盛青橋，有點不解地問他：「領證那天你很緊張嗎？」

在鹿嘉樹的記憶里，盛青橋明明是歡喜的找不到北。

「當然緊張。」盛青橋握著鹿嘉樹發涼的手，「臉上當然開心了。可心裡一直怕你反悔，把我一個人拋在民政局。」

「嗯……」鹿嘉樹思索了一陣，平靜地反問道，「這就是你那天死活不給我開車窗的原因？」

「……」盛青橋摸了摸鼻子，「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領證那天，在路上的時候，鹿嘉樹確實嚷嚷過幾次要開窗。

但意願似乎不強烈，明明可以自己動手，卻一直都在催著盛青橋。

盛青橋心裡一方面怕鹿嘉樹悔婚，一方面又擔心外面吹進來的北風太冷，便一直沒有行動。

「當然記得清楚，真以為我沒有慎重考慮過，就願意和你結婚嗎？」

鹿嘉樹輕聲道。

父母去世太早，鹿嘉樹小時候沒有見過擁有健康關係的完整家庭，只見過鹿國華和王秀英那對總在吵架的夫婦。

於是鹿嘉樹懼怕婚姻，也怕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