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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北茉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徐曉宇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落在了她的頭頂，喉結起伏：「你看我現在比你高了這麼多，也不會再躲到你身後了，所以能把我當作一個男人來看嗎？」

他眸光牢牢盯著她的臉，呼吸沉又緩，帶著她從未在他身上體會過的壓迫感，令她陌生又緊張，忍不住想先往後退一步，和他拉開些距離，卻忘記了背後就是床，腳跟一下子踢在了床板上，後撤的上半身也來不及收回，結果整個人又有點狼狽地跌坐在了床上。

「小心。」徐曉宇連忙俯身扶了下她的後背，幫她穩住了身子。

就在這時房門被滴得一聲刷了開來。

門外的程星野看了眼床邊好像要擁吻的兩個人，微微怔了下，緊接著瞳孔一縮，戾氣瞬間就浮了上來。

「可真會挑時候回來。」徐曉宇氣定神閒地直起身，故意把話說得有點曖昧不清。

楊北茉轉頭看了眼緩緩走進來的程星野，他陰沉壓著眉頭，嘴角緊繃著，板著一張冷硬的面孔，完全沒有搭他話的意思，徑直走到她跟前，彎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外套，抖了抖塵，重新披到了她的身上。

「你這燒剛退，還是要注意保暖。」他微涼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滑過了她的後脖頸，垂眸慢聲叮囑道。

楊北茉不由地縮了下脖子，莫名還覺得有些心虛。

明明她也沒和徐曉宇做什麼。

而且就算她和徐曉宇做了什麼，其實他也沒有過問的資格。

畢竟她也沒有答應他的表白。

叮囑完楊北茉，程星野才掀起眼皮，眸光生刺地瞥了眼立在一旁的徐曉宇，語氣不太客氣道：「連最基本的別讓她著涼都照顧不到，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去，別打擾你茉莉姐休息了。」

「……」徐曉宇喉結一哽，被他噎得臉色有點難看。

默了片刻後，才扯出個笑，朝楊北茉道：「那我先回家了，剛才沒說完的話題，可以等周三你來我家時再聊。」

「嗯。」楊北茉機械地點了下頭，來不及思考回應更多的話，就見他大步轉身離開了。

在徐曉宇走後，房間裡又只剩下了她和程星野兩個人。

空氣忽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程星野斂了斂身上的戾氣，如往常一般散漫地從兜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剝開塞到嘴裡，然後挨著她的肩坐到了床邊。

楊北茉明顯感覺床墊往下陷了陷，他身上愈來愈淡的菸草味夾裹著糖果的甜香，襲入了她的鼻腔。

她不禁抬起身，稍稍往另一側移動了下。

程星野斜眸掠了眼她的動作，兀自輕笑了下，又從兜里摸出了根橙子味的棒棒糖：「要麼，是你喜歡的口味。」

想著吃點東西，多少也能緩解下這奇奇怪怪的氛圍，楊北茉便點了下頭，伸出了手：「謝謝。」

「客氣。」程星野沒有給她糖，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點剝開外包裝後，才往她唇邊遞了下，「張嘴。」

楊北茉微微怔了下，剛想開口拒絕，他就趁著她啟唇說話的功夫，將糖塞進了她的嘴裡，堵掉了她後面的話。

楊北茉無可奈何地含了下嘴裡的糖，耳根又不爭氣地燙了起來。

兩人靜靜吃了會兒糖，程星野忽然偏頭問她：「怎麼不問我剛剛出去做什麼了？」

楊北茉捏著棒棒糖的手頓了下，默了幾秒才抬起清霜似的眼睛道：「你也沒問我和徐曉宇發生了什麼。」

程星野一愣，繼而有些無奈地笑道：「我不敢問。」

「為什麼？」她不解地看他。

「怕聽到我不想聽到的事情。」他雙手撐著床邊，身子往後仰了下，偏頭覷她，「這種自欺欺人的逃避法，很可笑是不是？」

「……」楊北茉動了動唇，完全不知道該回他點什麼。

但程星野似乎也沒有尋求她回答的意思，又自顧自地說道：「我剛才出去，是因為來了個朋友，我有些話需要和她說清楚。」

「哦。」楊北茉點了下頭，心想他這朋友十有八九就是林舒媛吧。

果然他前面都在那麼開心地和她聊天。

楊北茉心沉了沉，不由地攥了下手中的棒棒糖。

程星野瞥了眼應了一聲就沒下文的楊北茉，眼尾輕輕挑了下：「不問我這朋友是男是女？」

「跟我關係也不大吧。」楊北茉垂著眼，淡淡回道。

「也是。」程星野自嘲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