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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現在這樣，裴爺不僅主動，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而且對方還是個看起來剛成年的男孩兒。

裴川其實沒期待林歲辭能給他回應。

但等待兩秒之後，視線里垂著眼眸的青年小弧度地搖了搖頭。

見狀，男人平靜無波的眼眸里漾起一絲漣漪。

雖然還是低著頭不看他，但好歹給了點兒反應。

而且，林歲辭這次看到他並沒有做出害怕的反應，也沒有下意識往角落裡躲閃。

看來經過這幾天的治療，小孩兒的狀態改善了些許。

裴川罕見的，心裡覺出了點兒受寵若驚的滋味。

只是因為眼前的男孩兒終於肯搭理他了，要是讓旁人知道，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這麼睡會不舒服，以後別這樣了。」裴川繼續開口。

他不知道的是，林歲辭在飄窗上坐了一夜，幾乎沒怎麼合眼，只是在快天亮的時候才堪堪睡著了。

維持這樣的姿勢入睡確實很不舒服，林歲辭的肩膀和脖子都是酸痛的，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低垂的精緻眉眼透露著清冷和疏離，但又帶著幾分溫順。

好乖。

裴川心想。

男人冷峻的眉眼舒展了些許，就連說話的嗓音里都帶著一絲愉悅：

「肚子餓不餓？」

林歲辭沉默片刻，隨後搖了搖頭，可偏偏就在這時候，他的肚子發出咕嚕的一聲響。

他抿了抿唇，默默把臉垂得更低了些。

坐在床邊的男人從喉嚨里溢出一聲低笑，那笑聲很輕很短促，幾乎捕捉不到，讓人以為是產生的錯覺。

林歲辭下意識抬眸掃過去，視線里的男人一身昂貴的襯衣西褲，他端坐著，那張冷淡英俊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裴爺，早餐買來了。」

李特助拎著某星級酒店的外賣袋子站在門口，只覺得病房裡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他遲疑了兩秒，在得到裴川的示意後，他才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林歲辭的視線越過裴川，停留在了李特助身上，李特助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便揚起嘴和煦地沖他笑了笑。

林歲辭微微抿起唇角，像是在回應對方的笑。

裴川看著他這反應，又覷了眼旁邊的笑得燦爛的李特助，隨後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很顯而易見，林歲辭對待李卓的態度要比對待他要好一些。

李卓是李特助的全名。

偏偏李特助還不知道自家上司的內心想法，他將帶來的早餐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還湊到病床前，沖床上的青年露出溫和友好的笑，「今天有沒有好一點？」

林歲辭沖他點了點頭。

相對於看起來長得不好惹，很不好相處的裴川，明顯是為人親切，笑起來像鄰家哥哥的李特助更好相處些。

李特助還想說什麼，耳邊冷不丁響起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李卓，你先回公司。」

李特助頓時覺得不妙。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裴爺好像不高興了。?

第18章 聽話

李特助從病房裡出來，一路上都在茫然地琢磨著自家上司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裴爺最近還真是喜怒無常的很。

他也沒做什麼啊，只是跟林歲辭說了一句話而已，對他笑了兩下而已。

心裡咯噔的一聲，李特助的腳步猛然頓住，瞬間恍然大悟，他張著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裴爺該不會就因為這個而生氣了吧？

就因為他多跟林歲辭說了一句話？笑了兩下？

裴爺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他不是一向對什麼都不在意的嗎？

不對，裴爺不對勁兒。

嗯……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李特助臉上的表情變得分外複雜，然後一腳踩空，一個趔趄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來。

另一邊的病房裡，裴川臉上的那一絲冷意早已褪去，他看著床上神色木然的青年，薄唇抿了抿，似乎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與對方拉近距離。

沉默片刻，裴川才開口詢問：「先去洗漱？」

林歲辭再次點頭，然後下床，赤裸著雙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正當他要起身時，裴川又摁住了他的肩膀。

林歲辭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