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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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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京城為官多年,你父親陸青天的名聲我是知道的,當年在順天府當推官,斷案如神。你自稱學得父親的本領,我姑且信你一次,你莫要讓老夫失望。」

李閣老將自己的拐杖遞給她,「此為信物,行院所有人都聽你使喚。」

陸善柔雙手接過拐杖,「多謝閣老信任,我定不辱使命。」

李閣老穿上一件披風,以掩蓋痔瘡的尷尬,在管家的攙扶下去療傷休息了。

再熬下去,白髮人送黑髮人之後,白髮人也要跟著進棺材。

李閣老一走,陶朱說道:「李閣老胸襟不一般啊,居然就這麼放手讓陸宜人查案。」

「這是個燙手山芋啊。」陸善柔苦笑著掂量手裡的拐杖,「是個修煉千年的老狐狸,我若查出真兇,他順水推舟,為子復仇。我若查不出來嘛,所有興師動眾的黑鍋都要扣在我頭上,但我現在沒得選了,只能走到底。」

魏崔城放下紙筆,打量著豬頭般的陶朱,「你剛才很奇怪。」

陶朱拿出陸善柔給的菱花小鏡照了照,「除了髒點、丑點,那裡怪了?」

魏崔城說道:「你平時話最多,有你在就沒有安靜的時候,可是你自打進來這屋,一個字都沒說過。」

陸善柔看了魏崔城一眼,目光落在陶朱身上。

陶朱平時就是個炮仗,咋咋呼呼的,炮仗突然啞火了,魏崔城覺得奇怪。

陶朱說道:「猛地看到死人,我害怕,嚇得說不出來話,現在看著看著習慣了,就開口說話。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我就不能害怕一小會?」

陶朱變成了以前的陶朱,劉秀手指上了藥,清涼的藥膏慢慢驅散手指關節灼燒之感,臉上恢復了些許血色,說道:「若不是各位出手相救,我怕早就屈死在這裡,諸位的大恩大德,劉秀沒齒難忘。」

陸善柔說道:「天助自助者,是你先努力自救,才有機會遇到我們。事已至此,我們盡力而為。」

臥房的屍首雖然有冰塊鎮著,暫時不會發爛發臭,可是氣味還是有的,加上門窗緊閉,裡頭空氣污濁,著實難聞。

有錢人家夏天都會在院子裡搭建涼棚,此時雨已經停了,空氣清新,陸善柔就暫且把「公堂」設在涼棚里,問道:「誰第一個發現李公子出事?把他們帶過來。」

一個紅衣女子被帶到了涼棚,論相貌,紅衣女子面目比劉秀還要精緻,石榴紅百褶裙的裙腰緊束,盈盈一握,彎腰行禮的時候,細腰就像要折斷似的,「我叫佩玉,是我第一個發現李公子死在鳴鸞床上。」鳴鸞就是劉秀的花名。

或許是剛才憋太久沒有說話 ,不等陸善柔開口問,陶朱就接話道:「『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你們的名字都出自王勃的《滕王閣序》,你和鳴鸞是姐妹?」

佩玉說道:「我們都是行院的樂伎,誰和誰都是姐妹,也都不是姐妹。我們兩個打小就一起練舞,花名也連在一起。」

陶大俠還懂得詩詞歌賦!陸善柔掃了陶朱一眼,問道 :「你既然也是這家行院的舞姬,應該不用你進去端茶倒水,你為何去鳴鸞的房間?你若不說實話,看看她的手——」

陸善柔指著劉秀受了酷刑後紅腫的十指。

曾經的纖纖玉指成了香腸,佩玉慌忙說道:「我是為了搶客人!李公子這樣的貴客有錢 、有權勢 ,只要把李公子做成熟客,那些想巴結李公子的人就會出重金來見我們,求我們從中牽線搭橋,這樣比賣身,賺得又多……」

樂伎若不動腦子,花期一過,就門前冷落車馬稀了,佩玉年僅十八,就已經是行院裡的「老人」,她想為自己找個養老的飯碗。

佩玉睡到中午起床,聽說好姐妹鳴鸞出門上香去了,香閨無人,外頭伺候的僕人也都偷懶回去補覺,李公子一人獨睡,真是個挖牆角拉客的好機會。

佩玉心想我長得比鳴鸞漂亮,李公子一定會喜歡我的,於是,佩玉盛裝打扮,悄悄進了鳴鸞的臥房。

臥房涼爽,冰塊在冰水裡漂浮著,還沒完全融化,透過薄薄的紗帳,依稀看見李公子側臥在床上。

「李公子,我是佩玉,擅做掌上舞,我跳舞給你看啊?」

李公子沒有回應,佩玉擔心鳴鸞燒香回來,發現她在自己床上拉客就不好了,乾脆撥開紗帳,爬上床,打算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我看到枕頭床上都是血,李公子半個脖子都斷了,就趕緊跑出去喊人。」

吃青春飯的,很多樂伎過了二十就無人問津了,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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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與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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