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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

醇厚的聲音傳來，妲己抬頭看去，帝辛虛浮在面前。

「寡人不能再陪伴你身邊了。」

他嘴角浮出一抹苦笑，繼續說道，「若說寡人這些年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殺了伯邑考，讓你記恨於寡人。當年伯邑考和姜皇后串通，意欲污衊你淫亂後宮，寡人一怒之下賜死了他，凡是敢傷害你的人寡人絕不寬恕！」

伯邑考串通姜皇后？妲己不相信。

帝辛的聲音有一種無可奈何的無力感，「可寡人沒料到你竟是真的愛他，你不惜妄動禁術，也要救他。取歸魂蓮為他聚魂，再用嬰靈之軀，皇后之目，比干之心為他築身，這些寡人都知道，寡人還知道你最後需要的就是寡人的半身精血和生機。」

妲己心口一緊，他竟都知道，卻還縱容著自己，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無所不應。

「誰讓寡人愛上了你呢。明知道你是暗中相助武王的，明知道你愛的是伯邑考，明知道你是只狐狸，卻還是愛著你，只要你開心，寡人就開心。」這個坐擁天下的王在愛情里卑微至了塵埃。

鍾玥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濕潤。

「寡人已將半身精血渡於伯邑考，他現在就在懷澤寺山腳，我們借宿的那個村落里，你去找他吧，往後的日子希望你能真正快樂起來。」

頓了頓，帝辛繼續說道，「這塊玉佩是寡人出世時就戴在身上的，武王一心想得到殷商運數，寡人將其都附著於這塊玉佩，你且戴著吧，關鍵時刻能護你一命。」

帝辛的身影消散，竹影搖曳，清風徐徐，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妲己愣在原地，許久——

「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震徹雲霄。

命運弄人，造化無常。

鍾玥覺得周遭的空間有些扭曲，和白澤說了一下。

白澤回道，「這個空間有崩塌之像，看來妲己的執念就是從這裡產生的。」

第11章 一場幻夢

失魂落魄的妲己如同行屍走肉般走到懷澤寺山腳的村落。

曾經借宿的那戶人家門前荒草叢生。

賢惠的妻子含恨而死，未出世的寶寶被祭獻，勤勞踏實的丈夫也難逃厄運，他們曾那麼熱情地招待妲己和帝辛，卻換來了橫死的結局，只是因為一場錯誤的報恩。

推開門，床上坐著剛剛甦醒的伯邑考。

他看到進來的妲己後神色複雜。

「你胳膊上的疤是怎麼來的？」妲己心裡抱著最後一絲僥倖，開門見山問道。

「我幼年時在樹下躲雨，不小心被雷擊中，胳膊上便留下了這麼一道疤。後來，姜皇后找到我說要我助她清君側，我就就同意了。」

伯邑考滿臉愧疚，「是我對不起你。」

心如死灰，他已經親口承認了，自己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

手中匕首寒光一閃，滿懷愧疚的伯邑考倒在血泊之中。

「憑你，也配得上他的血？」

妲己語氣森然，身後九條狐尾乍現，緩緩吐出內丹。

「轟隆隆——」

地面塌陷，房屋傾倒，日月同現，星辰隕落。

空間似乎要塌了。

白澤一個箭步上前，以手為刀，將暴走的妲己劈暈。

須臾，空間恢復原樣。

將妲己挪到屋外平地上放下。

鍾玥和白澤坐到院子裡的小桌旁，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妲己的執念現下已經明了，就是復活帝辛。

「不是說那個什麼禁術復活的人不死不滅嗎？」鍾玥問出心中疑惑。

「是不死不滅啊！」

「那伯邑考怎麼死了？」

「是指自己不會生老病死，又不是說別人殺不死他，何況他才剛剛甦醒。」

鍾玥有些無語，好吧，自己想多了。

「妲己為什麼憑一個雷擊的痕跡就認定伯邑考是她的救命恩人呢，畢竟已經過了幾世。」鍾玥又問出第二個疑問。

「九天雷劫給人帶來的疤痕是不會消失的，不管輪轉多少世。但帝辛是人皇，凝所有人族氣運，與聖人比肩，一道區區天雷自然不會給他留下不滅的痕跡。」

哦，凡事都有例外啊，妲己也是慘，苦苦尋覓，想不到遇見個例外。

「那……」鍾玥再欲發問。

白澤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