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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她做出反應，男人已經頭也不回地進了前面的洗手間，好像剛才的那幾句話都只是她的錯覺。

許鹿鳴愣愣地站在原地出神，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程黎從她面前走過，身上的香水甜的發膩，她沒由來地想起這款香水之前鍾玥也買過，名字叫情迷，在市場上一度被賣斷貨，被一眾網友奉為斬男香。

只有程黎那樣的人才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吧，他們同樣璀璨奪目，閃光燈照耀的地方才是陸拾野應該存在的地方，她不過只是追逐著那道光的影子罷了。

許鹿鳴收回視線默默地往包廂走，身後傳來他們兩人的說話聲，她不想去聽，於是加快了腳步。

陸拾野和程黎是一起回來的，兩人的位置挨在一起，不知道陸拾野跟她說了什麼，程黎看起來很高興。

許鹿鳴低頭抿了一口杯子裡的橙汁，陳導帶著製片人他們去其他桌敬酒了，屋裡的人頓時少了一大半，外面的幾桌倒是情緒高漲，她坐在裡面都能聽到豪情壯志的喊聲，無非是票房大賣之類的。

這是陸拾野的首部電影，大家都希望能有個不錯的開頭，她也不例外。

敬酒這種事向來是輪著的，很快外面的人就進來了，一桌子人挨著打圈，輪到許鹿鳴那人見她年紀小索性開口叫了聲妹妹。

許鹿鳴端著杯子裡的果汁尷尬地站起了身，那人一看連聲說道：「果汁可不行啊，妹妹，咱兩第一次喝酒好歹也得給個面子不是。」

許鹿鳴坐的位置離門口近，這會兒那人就站在她旁邊，酒氣熏人讓她下意識地想要躲，白天介紹的時候她見過這個人，是新來的劇務，好像叫什麼張源。

劇組這種地方最是拜高踩低，這一屋子裡就一共三位女性，方主編跟著張導去了隔壁，這會兒就剩下了她和程黎。

程黎這樣的女明星也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但是許鹿鳴就不一樣了，說是編劇其實也不過是給方茵做助理的，一個新人又沒什麼背景，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說什麼。

張源確實喝了不少酒，不過這會兒清醒的也沒幾個，所以他才更加放肆了起來。

「我不會喝酒。」

許鹿鳴往旁邊躲開了一些，她今天只穿了一件圓領毛衣，那人的目光露骨地黏在身上，順著脖頸往毛衣里瞟，那眼神讓她胃裡有些噁心，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誰知道那人反而更加直接湊了上來，幾乎快要貼到她身上了，手裡捏著酒杯笑的一臉邪惡，「這有什麼不會的，凡是都有第一次嘛，我教你就是了。」

那人一邊說一邊把她杯子裡的果汁倒了，給她換上了白酒，許鹿鳴光是聞到那股辛辣的味道就有些受不了，可對方明顯沒打算放過她。

正當她不知所措地時候，耳邊突然炸開了清脆的響聲，伴隨著一聲驚呼，許鹿鳴一抬頭就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睛，她曾經無數次仰望過那雙眼睛。

許鹿鳴低下頭有些難堪，她一點也不想被陸拾野撞見這種場景，嘴唇被她咬的發白，明明沒做錯什麼，可被他看了一眼就委屈的想哭。

程黎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嚇了一跳，陸拾野坐在椅子上，眸色深沉的可怕，漆黑的眼眸看不見一絲光亮，像是沉睡中的猛獸，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阿野。」程黎輕輕叫了一聲，他卻沒有理會。

張源也被這動靜驚到了，抬頭看到對面的人盯著自己訕訕地笑了笑，沒敢再做什麼，陸拾野的身份劇組裡沒人不清楚，就連陳松也得給他幾分面子，他自然不敢去觸這個霉頭。

張源不再逼迫許鹿鳴，勉強說道果汁也可以，這屋裡原本就沒剩幾個人，很快就走到了陸拾野跟前，笑的一臉諂媚，「陸老師，我也敬您一個吧，祝咱們這次能夠票房大賣。」

陸拾野一隻手搭在椅子上，姿態放鬆又散漫，看也沒看他直接從桌上把裝蔬菜沙拉的碗端了過來，反手將裡面剩的東西扣在了桌子上，拎著酒瓶往裡灌，倒完了又開了一瓶直到灌的快溢出來了才停止。

周圍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一個個偷偷拿眼神往這邊瞟卻沒人敢出聲，陸拾野毫不在意，抬眸掃了他一眼，淡聲說道：「跟我喝，得這個。」

張源覺得渾身的血液直往腦門上涌，瞪大了眼睛盯著面前的玻璃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這這……這不行啊陸老師，太、太多了，這真喝不了。」

許鹿鳴也有些詫異的望著他，燈光下陸拾野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沉的可怕，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冷聲說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