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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女人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翻臉走人，她激動地指著牆角的一個紙人女童，「我就要她。」

她眼帶綠光，不等卓羽燃上去拿給她，就迫不及待地撲上去，熱切地撫摸女童紙糊的長髮，嘴裡語無倫次地反覆說道：「就要她了，就是她了，對對，沒錯……」

卓羽燃磣得慌：「這麼多東西，需要我們送貨上門嗎？」

女人摟緊紙紮人，神經質地說：「不要碰它！不要過來！走開！」

「好好好，」卓羽燃舉手投降，把裝好的幾大包塑膠袋放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東西在這兒，微信還是支付寶？」

女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住紙紮人來到牆邊，掃碼結帳。然後她費力地拿起所有的東西，向門口走去。

細細的一雙腳支撐著她身體和東西的重量，懷裡還拽著一個紙紮人，遠看就像一棵怪異的聖誕樹。

卓羽燃跑過去替她開門。

女人比上次還吃力地擠過大門，艱難地走到不遠處的一輛白色小轎車旁，然後一股腦把幾個巨大的塑膠袋塞滿後備箱和后座，又把紙紮女童端正地擺在副駕駛座上，繫上安全帶，最後駕車離去。

卓羽燃無語極了，不知道路上看到這麼個玩意兒的路人和警察會作何反應，希望能一路太平，不要引起交通擁堵和事故吧。

沈悠拿了鑰匙二話不說就把店門鎖了，還把捲簾門拉了下來。

「天還早，現在就關門？」

沈悠打開車門：「你不走？」

卓羽燃恍然大悟，興奮地鑽進車子：「你想跟蹤她?」

「去了可別後悔。」沈悠啟動車子，一腳油門後車子飛速躥出去，遠遠地跟著前面的白色轎車。

大概跟了半個多小時，來到西嵐區的一片高層住宅小區前。

這裡是近十年新開發的樓盤，和壽莊附近破爛的六層老式居民樓不同，這裡的樓層普遍在三十多層上下，外觀較新，綠化一般，附近除了一座鄰里中心就是數不清的高樓，有點鳥不拉屎。

雖然不是什麼有名的學區房和富人住宅，但卓羽燃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存款數額，想要付清這邊房子的首付也是奢望。

真是窮鬼的悲哀。

白色轎車開進了小區，沈悠也緊隨其後，沒想到卻被攔住去路。

小區保安拿出紙筆敲了敲車窗：「去哪裡？做什麼？」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女人的車子就開進前方的地下車庫，消失不見了。

卓羽燃急得差點跳車追上去。

沈悠不緊不慢地倒車，對保安說：「算了，我們不進去了。」說完，調轉車頭把車停在對面的鄰里中心。

卓羽燃問：「我們不跟進去？」

沈悠熄火下車，把手機上二手房網站的樓盤信息指給他看：「這小區樓層密集，即使根據車子的停放位置判斷出她所在樓棟，可這邊一層分三個單元，每個單元三戶，一共三十五層。保安盤問的時間加上我們鎖定樓棟的判斷時間，這期間你能保證三個單元的電梯始終沒有其他人使用而停在那個女人的那一層嗎？」

「3x3x35315……」卓羽燃捂臉，「一家家去敲門也不現實呀，還會被物業當成做推銷的掃地出門。」

沈悠給了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帶他走進鄰里中心。

這片商場不大，招租情況也不理想，裡面冷冷清清，很多店鋪都大門緊閉，和他們壽莊的門庭冷落有的一拼。

兩人來到一家咖啡店，裡面顧客兩三隻，稀稀拉拉地坐著，氛圍還算幽靜。

點了兩杯冰咖啡，他們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

透過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馬路對面小區門口的所有動靜。

卓羽燃抿了一口咖啡，擔憂地說：「要是她今天一直不出來，我們該怎麼辦？」

沈悠冷酷無情：「那我回家，你在這邊打地鋪。」

卓羽燃露出一個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無奈地開始盯梢小區門口的車輛和行人。

「她今天一定會出來。」沈悠迷之自信，「她買的紙錢，足夠給她自己辦場白事還有剩餘。」

卓羽燃：……

能不能好好說話，你怎麼又胡亂咒人。

「根據她這三次來壽莊的頻率，她需要定期燒掉大量的冥鈔元寶，她能去哪裡焚燒這麼多東西？」

「嗯？」卓羽燃順著這條思路分析下去，「不可能是在房子裡、樓道里甚至小區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