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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野笑了聲,並不和她辯駁,反倒堂而皇之地承認般:「嗯,是我一直在打聽你。」
岑枳一下子啞火。
又像胸腔里哪個?地方被他?的直白燙了下,剛還伸出去準備這裡摸摸那裡摁摁的小爪子,一下子又縮了回去。
她有些?不自然地偏開視線,往靠近自己的那片車窗望出去。
她不知道賀知野是耐性極佳,還是情緒又像剛剛般平淡了下去,一路上她沒開口,他?也?就沒再同她說話。
岑枳想,她和賀知野的重逢,像倆人?都不用靠言語來回憶,就自然地銜接上了過去的熟稔。
可?畢竟還是,隔了七年的時光。
車子在一片老小區前停下,賀知野自然地同她一道下車。
「住這兒?」賀知野問。
「嗯。」岑枳點?頭。
研究生有宿舍,也?可?以自己住。這邊的小房子是她決定來帝都上學前,岑景川和趙桑晚拿當初簡清暉給的一筆錢幫她買的。
用爸爸媽媽的話來說,就是「傻子才不拿,我倆甚至還問他?多要了點?兒」。
原來他?們當時一早想好,等她高中畢業決定好去哪裡上學的時候,就拿這筆錢在當地幫她置一套房子。退一萬步,萬一她和那個?「新家?」的人?相處不好,今後也?有個?小窩。
在高二那年最後一次見?賀知野之後沒多久,媽媽終於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配型很成功,移植也?很順利。她當時決定來帝都還有個?原因,就是想回家?的時候,高鐵三個?小時就能到,不用值機不用等待,大概率也?不會晚點?停開。
幸好,賀知野剛剛沒問這些?。
岑枳想,不然剛剛就算沒有賀知野的直白,他?們聊到這些?,也?會默契地暫停吧。
「走吧,送你進去。」賀知野的話很快把她一瞬間的走神拉回來。
岑枳頓了半秒,點?頭:「好。」
這小區雖然房齡有些?長,外?立面卻翻新過,周邊配套設施也?很齊全,出門走一小段就有地鐵,去學校和實?驗室都很方便。
倆人?無言地踱到一幢和周遭毫無二致的小樓前。
岑枳停下來,面對他?,指指二樓:「我到了,你回去吧。」
賀知野卻沒有動。
帝都三月下旬的天氣,就跟賀知野的心思一樣難猜。經常前一天最高溫度能來件單衣,後一晚恨不得把小棉襖裹上。
但對她來說,好像都差不多。所以看到賀知野只套了件襯衣的時候,她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下一秒,賀知野仿佛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或是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冷,驀地傾身靠近,一下將她抱住。
一條手臂環過她後腰將她圈住,一手掌心扣住她後腦,牢牢將她圈在懷裡。
岑枳猛地一僵,略有些?無措:「賀知野你……」
「噓,」賀知野沒動,只在她耳側低道,「要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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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枳都不知道賀知野抱了她多久才放的手,當天晚上她也?沒有睡好。又像是很久之前有過的,明明躺下了也?閉上眼睛了覺得自己睡著了,卻能聽見?外?面聲音的感覺。
她聽力很好,好到很多細微的聲音,她都會敏感地察覺出來。
所以賀知野在她樓下站了多久,又是在她把臥室燈關了多久之後才走的,她都知道。
只是沒有開窗去看一眼。
岑枳第?二天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著要不要趁沒人?直接進實?驗室。做實?驗做記錄的時候,大家?就沒心思八卦她的問題了呀。
她倒也?不是不想說,更不是不想承認和賀知野的過去。
就是單純地,不知道怎麼說。
但中午吃飯的時候怎麼辦呢?難不成一天不吃飯?
幸好,早上就收到了導師的消息,讓她下午回一趟學校,有篇先前課題組共同完成的論?文,聯合署名要她回去確認一下。
中午不吃飯就去學校,晚上直接回家?,周六日不用去實?驗室,至少這幾天可?以不被嚴刑拷打。
沒想到中午出去之前,師姐就笑眯眯地過來找她,讓她不要害怕不要恐慌,他?們絕不會多問她半個?字的!
畢竟「我們枳枳比較害羞」。
岑枳:「……」
岑枳莫名覺得這語氣似曾相識。
兩天周末,包括周五,本以為?她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