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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鳶迎著她的目光,毫不閃躲,不卑不亢。
范晴儀沒說話,獨自下樓。
余知鳶看著她的背影,冷笑一聲。
不過又是和爸爸告狀說她不服管教,不尊重她這個繼母,然後爸爸就會批評她一頓,讓她和阿姨道歉。
余知鳶有時候是真想不明白,每次都是這一招,不累嗎?
——
一輛黑色的商務邁巴赫在黑暗中疾馳。
謝懷與在后座閉目養神,濃密的睫毛在眼睛處灑下了一片陰影,鼻樑高挺,薄唇微抿。
男人脫了西裝外套,黑色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了一小片精緻白皙的鎖骨。
修長筆挺的雙腿包裹在同色系西褲了,兩手交疊松懶地放在腹部。
忽然,副駕駛的沈漾讓司機放慢了車速,側頭看向后座的男人。
「謝先生,余小姐在路邊。」
沈漾心裡沒底,上次在拍賣會上,謝先生為了余小姐千金一擲,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沈漾想著,余小姐在謝先生這裡應該是特殊的。
況且外面還在飄雪,余小姐
「停車,讓她上來。」謝懷與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在那抹俏麗的身影上。
路邊,余知鳶搓了搓臉,寒風逆臉撲來,即使有圍巾遮擋,也毫不留情地鑽進了衣服里。
余知鳶攏了攏大衣,拿出手機看了看助理的位置。
遠著呢。
她實在受不了宴會上那些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索性直接離開了。
用打車軟體叫了輛車,等了好久都沒來,余知鳶無奈,只好又給李清麥拉了個電話讓她來接。
余知鳶把手機揣在兜里,兩隻紅紅的柔手捂在同樣泛紅的雙頰上。
京城的天氣果然「美麗凍人。」
忽然,一輛打著遠光燈的車經過,經過她的時候放慢了車速。
余知鳶轉頭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繼續走。
豪車在余知鳶前方五六米的地方停下,一個男人從副駕駛上下來,手裡撐著一把黑傘走向她這裡。
走近後,余知鳶認出來人,是那天給她送杯子的男人。
「余小姐,謝先生說可以捎你一段。」沈漾把傘撐在余知鳶上方。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謝先生?
沈漾笑了一下:「就是上次給你送杯子的謝先生。」
余知鳶點點頭,垂眸看著自己的雪地靴,鞋底在地上摩擦了幾下。
聽起來很有權勢,想來也不會把她賣了。
安慰好自己,余知鳶和沈漾一起走向豪車方向。
此刻,謝懷與手肘靠在扶手上,黑眸微眯,看著外面並肩走在一起的兩人,不著痕跡地在沈漾身上落下了一記近乎冷漠的眼神。
握著傘柄的沈漾莫名覺得後頸發冷,縮了縮脖子,沒在意。
車門打開又合上,黑色豪車在黑暗中重新發動油門。
余知鳶坐在柔軟的皮革座椅里,精緻小巧的鼻尖上面還帶著被外面冷空氣凍出的紅暈。
兩隻柔手乖乖地攥著大衣衣擺,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一雙桃花眼彎彎。
「謝先生,謝謝你捎我回家。」
小姑娘的聲音又軟又甜,外面明明颳得是寒風,謝七爺卻覺得春天來了。
不然怎麼解釋對面的小仙子?
謝懷與「嗯」了聲,側頭轉向窗外。
黑色的車窗上倒映著余知鳶有些微紅的臉蛋,草綠色的圍巾遮住了精緻的下巴,在車廂暖光的照映下,顯得一張小臉倒沒有那麼清冷了。
余知鳶聽到這「嗯」,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來。
視線轉向窗外,余知鳶本想給助理打個電話讓她別來余家別墅了。
但是手機沒電了。
猶豫了幾分鐘,余知鳶看向副駕駛的沈漾,剛試圖說點什麼,眼前就伸過來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已經解鎖的黑色手機。
白配黑,絕對的視覺衝擊。
這是一雙適合收藏的手。
「用我的。」
謝懷與聲色清冷,精緻的眉眼清雋深沉,黑眸中透露著漫不經心。
余知鳶是聽說過謝先生的,謝家家主死後,繼承人謝懷與用了短短一個月,清空了謝家明里暗裡所有的叛徒和障礙。
在謝家拿到了絕對的霸主地位,手段之狠厲,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