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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想起來了，是你問了我問題，我回答你之後，我們才回來的。」

「嗯，你說你許的願望里沒有我，我們就回來了。」

林織眨了眨眼睛，決定轉移話題，問道：「那這一次呢，我們是為什麼回來的？」

「你問我是不是不想把事情告訴你，我說是，然後就回來了。」

「也就是說，在這場時間循環里，我們都有可能面臨選擇，但每次不同的答案都會引起不同的結果。」

「是。而且，可能每一個選擇都配有標準答案，選錯了我們就會回到這裡重新開始，選對了，就能繼續新的時空。」

「可這個判斷對錯的標準是什麼呢？就比如，為什麼前三次的循環里，你選我就是標準答案？」

陳韓山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也許，因為這是關於我們兩個的循環，所以我們的選擇必須和彼此有關。」

林織轉頭看向窗外的雨，玻璃窗上隱隱約約映出他們的影子。或許就像他所說，他們在這場循環里之所以要選擇對方，僅僅是為了能儘快破解困局。

他也足夠理智，抓住每一次試錯的機會做好控制變量，才能加快速度，脫離循環。

「也就是說，為了回到現實，可能需要委屈你做出不情願的選擇。」

「什麼意思？」

「前兩次，你應該是想選擇盧曼玉的吧？」

「我說過，我和她沒有什麼。」

陳韓山的臉色比外面的天還黑，林織沒再說話，而是把那兩張離婚登記證明放到彼此面前，說了句：「簽吧。」

許是明了了循環的關鍵機制，從這次開始，林織和陳韓山配合得更加得心應手，但也只是配合。

在這場莫名其妙的時間循環里，他們是彼此唯一的隊友。他們共同的任務，就是跳出循環。

冷靜下來後的林織不再衝動，所以即便陳韓山下一秒會在她眼前消失，她也知道應該要去山後的小屋裡找他。

隔壁班的男同學很熱情，雖然是來借筆記，也很懂事地先把她天花亂墜地誇了一遍。林織心花怒放，點頭答應說回到學校後就把筆記借給他們。

男生們得了同意後，紅著臉大笑走開了。林織看著他們的背影，覺得這些男孩子真是比陳韓山那個彆扭鬼可愛多了。

等她轉身的時候，果然只看見了百貝和仲宇靠在一起聊天，陳韓山已經不在了。

驀地，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按照上一次的循環來看，百貝口中說的有關於陳韓山的那個「秘密」，應該就是在她和隔壁班男生聊天開始，到陳韓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

也就是在這裡發生的。那會是什麼呢？

林織看著祈福門上的那一圈圈紅繩若有所思。

「怎麼就你一個人，陳韓山去哪裡了？」百貝轉過身來問她。

「不知道。你們的繩子都掛好了嗎？」

「嗯。」百貝湊過來低聲告訴她，「仲宇幫我掛在了最高的地方！」

兩個少年的情感好純粹，林織不由地好奇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到最後只能用「談過，分了」這四個字來概括他們的故事。

「陳韓山的呢，掛在哪裡了？」

「不知道誒，你等他來了直接問他嘛！」

林織心中的想法愈發強烈，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推著她，讓她不自覺地朝那個角落走去，那個她掛紅繩的角落。

她蹲下來，找到自己的那一根，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後，好不容易逼自己冷靜下去的心，又開始砰砰砰地燥熱跳動著。

紅繩上原本應該只有：

希望一切皆能如願，林織，2015 年 2 月 27 日。

可是現在還多了一句：

會的，陳韓山，2015 年 2 月 27 日。

所以，這就是他一直遮遮掩掩不願意告訴她的「秘密」嗎？

林織有點想笑，也幾乎熱淚盈眶，她將紅繩綁好，朝著小屋跑去。

直到一口氣跑到小屋附近，林織才有些近鄉情怯。她好像窺探到了別人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和她有關，開心中帶著一絲羞恥，讓她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等等，為什麼偏是她眼巴巴地來找他？

林織捏了捏臉頰，讓表情恢復自然，朝小屋裡喊道：「陳韓山？」

「我在裡面。」

「走吧，他們一會兒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