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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喬異遷趕到時周圍一片混亂，他張大嘴，看著倒了一地的怪物屍體，竟說不出話。

楊錦東砸開太平間門，瘋了似的抱住曹卯：「曹兔子……」

「呃……別壓。」曹卯呼了一口氣，不怎麼大聲，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笑的那麼開心，血明明在不要命的流。

「楊錦東，我好痛。」曹卯看著那個埋在自己肩頭的腦袋。一時間竟想起當年依偎在一起的小男孩。

「很小的時候，我認識一個孩子，他叫沒編號。後來我把他送上了長壽怪物運輸屍體的貨車。我並不知道屍體是要被銷毀的，直到我來到了長壽怪物的地下屍體加工廠，在那裡，我待了三天。」

「我好怕，那個孩子是被我害死的。」

「他還沒死。」楊錦東從大拇指上拿出一個竊聽用的大扳指套在了曹兔子的指尖，歇斯底里地咆著，埋在對方頸上，害怕對方的溫度轉瞬即逝。

為什麼都是血啊？

戒指很大，帶著活人的溫度。

「曹卯，活下來愛我好不好？」

「好不好！？」

「我是你的沒編號！！！你不是很……邪乎嗎？你告訴無常，別……別帶走你！！！」

「在一起好嗎？我的小瞎子。」楊錦東抽了一下，抱的更緊：「我沒死，你也不要死好不好？」

「你……」曹兔子愣住了，不敢相信他是沒編號，他瞪大眼睛，只呼了聲痛。

回過神來，他一笑。

神經被刺痛麻痹，他好像在雲端上，他好想笑，笑出晶瑩的眼光。

他覺得，楊錦東可能真的會來殉他。

「我……不死，我只是睡一覺。」他下流地伸出舌頭，小狗似的舔著彼此交纏的指尖，浪蕩的黏液牽出銀絲顫著，心上人的眸光雪亮。

明明已經累得綿軟無力，那滋長的愛/欲還是在頭腦中風流浪蕩。

他風流成性，他不捨得牡丹叢下死，只想玫瑰花前醉，正人間白頭，與伊人相守一世。

「乖」曹卯不知道在笑些什麼：「我懂穴位的，每……一刀都在計算。」

雖然痛苦又狼狽，鮮血淋漓觸目驚心，但他死不了的。

「不過，我需要補補。」那奄奄一息的兔子扯住楊錦東的領帶，竭盡全力地靠上去，布滿□□的眼睛一眯，像饞狼見了善羊。

眼角孤度魅惑，那滲出的迷人韻味更使大腦短路，瘦弱的人兒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唇舌相纏。

曹卯的舌苔卷在楊錦東的舌根，靈活地遊走挑逗，然後在劇烈的咳嗽喘息聲中，曹卯將楊錦東的唾液如數咽下。

「這是……大補。」他笑，閉上了眼：「我臨睡……前，呃喜歡，耍，流，氓……」

他終於筋疲力盡地倒下，嘴角卻還晶亮甜蜜。

突然，醫院的廣播響起，不僅楊錦東和曹卯，連花布魯都猛的抬起頭。只聽見廣播裡傳來低壓疲憊的少年音。

「我是蘇同，這是醫院，也是裝了100個炸彈的地方，炸彈就藏在每一隻怪物的項圈裡。控制器在我手上，你們都別動。」

「我哥叫蘇蘊雋，他死了，我媽也死了。在飛機上，我爸死的時候，我媽在應酬，我一直一直好恨她，直到那天，我哥在牢里跟我說。」

「我媽應酬的客人是長壽怪物，她要救我爸的。」

「我哥死的時候斷了四根手指頭，光禿禿的。」

「不過我哥的筆記里藏了個秘密，他和彌勒佛在每個怪物的項圈裡都裝了炸彈。」

「下一個死的，是不是……該輪到你們了？」

「媽的！！！」曹卯的血濕了楊錦東一手。

「別動！」廣播裡說：「我的手在抖，遙控器就在我手上。」

突然的一片亂音使廣播變得斷斷續續，楊錦東已經回過神來，任何人都別想毀了他珍視的一切。

他沖了過去。

廣播室里，蘇同正愕然的看著突然闖入的葉取，陳憶霖，喬異遷和宋平安四人。

他的手指狠狠地摁在按鈕上，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知道信號干擾器嗎？」葉取笑了笑：「我們在每一個項圈上放了信號干擾器。」

「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快？」

葉取：「因為網線無所不能，因為我們是特設局。」

喬異遷抽出唐刀，一刀把砸在蘇同的後腦勺上。

人軟軟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