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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平安快吐了,楊錦東咬著方向盤,兇狠的試圖扭轉局勢。
宋髒大駭:「怎麼回事?」
「嘔嘔嘔……」宋平安四仰八叉,真的口吐白沫:「你妹啊,別瘋了!」
他的手機在車上翻飛,顛來顛去。
手機鈴聲突然催命一樣的響起,宋平安手忙腳亂,兩眼飛快的向上一瞟,發出狍子似的尖叫:「那是曹兔子的電話!!!」
楊錦東這才消停。
宋平安接通,聽見曹卯在那頭說:「開視頻通話,手機給楊錦東。」
楊錦東愣愣的,他回過神來,想大吼。
別去!!!
「楊錦東,腳銬我帶著走了。」曹卯坐著撩起裙擺,露出了蒼白瘦弱的腳脖子,雪白的紡布隨著腰線垂下,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身段。
堅定脆弱,迷人的無可救藥。
「曹兔子,你……」楊錦東怔得一動不動,而後大吼,歇斯底里:「你過來!!!」
「不要。」曹卯只是微笑,伸出顫抖的手:「這個腳銬很漂亮,我很喜歡。」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殉我,不准扔下我一個人,你要看著我,知道我就是死了,也帶著你的腳銬。」曹兔子緩緩的蹲下身子,「咔」一聲把金屬環扣在腳上。
看著楊錦東煥散的瞳光,他竟笑的十分得意,得意到淚流滿面,得意到胸口發疼,得意到嘴角僵得再也拉不上去。
太平間的門被關閉,只餘下曹卯鏗鏘有力的聲音:「我永遠是你一人的囚徒,楊錦東。」
這七情六慾,畫地為牢,就算世界末日,囚徒也心甘情願永遠爛在這良人心間的方寸之地。
可真是自私,曹卯得意的笑。
「花布魯,好看嗎?」曹卯輕笑了一聲:「看看我現在是不是田晴安一模一樣。相似的五官,一樣的白裙子,唯一不像的就是眼睛吧。你想不想把我戳瞎?這樣我就徹徹底底成了田晴安!」
花布魯出現了短暫的愣怔,而後暴怒。
白得令人絕望的狹小空間裡高高地懸掛著粗製濫造的幕布,好像在舉行神秘的儀式。
破布下是猙獰的三頭的背後長角的哪吒。
「讓汝心在我身跳動,怪物永遠長壽。」花布魯在幕布之下笑得瘋狂:「歡迎喲,不怕死的人。」
「哈哈哈……」花布魯發出刺耳尖銳的怪笑聲:「田晴安?你們都沒有資格說田晴安。她的盲是上天的藝術品,而你們統統是次品。別費力氣了,就算你們殺了我,這座醫院一樣會毀滅,怪物們一樣會狂化!!!這裡的病人,包括你,都得陪葬。不止你們,還有那些滿口謊話的醫生,虛偽的家屬,都該為田晴安陪葬。」
那個在田野里撫摸流水形狀的田晴安,那個瞳孔落滿了日的田晴安,那個纖細的在痛哭著的田晴安,那個什麼也看不見卻總說聽見上帝呢喃的田晴安……
「花布魯,天是藍色的。你說藍色長什麼樣子?」花布魯記憶里的田晴安總會那樣問。
什麼是藍色?那是一種沉默的憂鬱顏色,是死人凍了七天七夜後滲出的冰涼,是田晴安在他懷裡變冷的顏色。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陰陽調和,悲喜交加,這就是人生。」
他是個長不大的侏儒,她是個看不見的少女,他們都是從出生起就被世界拋棄的怪物。
上天給他們的人生不是喜悲交加,而是萬古同悲……最後塵歸塵,土歸土,天地間又少了兩個無足輕重的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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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滿滿的藍色記憶讓花布魯喘不過氣。
「那這樣呢?」曹卯對著自己的胳膊乾脆她劃了一刀,大片的鮮血滲出來,他擺著在顫抖的手:「我不是田晴安。對,她是藝術品。我是次品,但我是個很像的次品。我就像田晴安一樣快死了。」
曹兔子又暗示著,刀再次飛快的划過手腕,深深的一道。
失血帶來的眩暈感,讓他胃內泛酸,什麼力氣都蒸發乾了。
眼好花,只看見自己用冰冷的手和肩,胳膊紅白相間。
「呃……疼!」曹卯喉間腥甜。
血快流乾淨了。
他獰笑著對著花布魯,然後徐徐倒下,模樣同當年的田晴安一樣慘不忍睹,他充滿挑釁的說:「你,是你……親手殺了田晴安。是你親手逼死的田晴安。你強*奸……了他。你個……侏儒,你個噁心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