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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意,你醉了嗎?」
江晚意的確醉了,可還不夠醉,他很後悔今晚沒再多喝一些。
他並未回答,勢要裝睡到底。
程錦棲動了一下,似乎想要下車,江晚意感覺到程錦棲的動作,仍舊安安靜靜地坐在程錦棲懷裡裝睡。
他覺得程錦棲的懷抱很熱,熱到他的大腦越發眩暈,熱到他唇上的溫度久久不散。
程錦棲直接抱起江晚意下車,這對他來說輕車熟路。
每一次江晚意和那些新鮮朋友在外面喝酒胡鬧之後,程錦棲都會抱著他回家。
一路上很安靜,回到家,程錦棲把江晚意放到床上。
「晚意,喝甜湯嗎?」程錦棲問道。
一般江晚意喝了酒,程錦棲總會給他煮點甜湯解酒,讓他第二天能夠好受一些。
江晚意躺在床上,聽到程錦棲說甜湯,差點出聲回應。
程錦棲看到江晚意的嘴角小幅度動了下,並不拆穿他,幫他蓋上被子就離開了。
他走的時候沒有關門,江晚意在臥室里也能聞到甜湯的味道,甜湯聞起來就甘甜爽口。
江晚意忍不住睜開眼,從口袋裡翻出手機,微信右上角的紅色未讀消息數量仍在上升,他加的那群新鮮朋友個個都不消停,不停給他發微信消息。
江晚意看了眼時間,已經半夜,他把手機扔在枕頭旁邊,又躺回床上裝睡。
等程錦棲端著甜湯進來,江晚意恰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做出一副剛醒的模樣。
他半斂著眉眼,看似還未清醒,也沒看向程錦棲,實則一直在偷偷關注程錦棲的動作。
他聽著碗碟的碰撞聲,聽到程錦棲走過來的腳步聲,手指忍不住抓住了被子,面上仍舊一副醉態迷離。
程錦棲端著甜湯坐在床邊,也不招呼江晚意,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臥室里十分安靜,過了大概兩三分鐘,江晚意才抓過他剛才扔在枕頭旁邊的手機,裝作剛清醒的樣子看了眼時間。
「已經這麼晚了?」江晚意抬手抓了下凌亂的頭髮,終於看向程錦棲,眸光深處是不自知的緊張。
「錦棲,你帶我回來的?我喝了很多,不太記得了。」
程錦棲突然垂眸不再看江晚意,他神色平淡地用勺子舀起一點甜湯,吹涼了才遞到江晚意唇邊。
「是麼,什麼都不記得了?」程錦棲的語氣和他的神情一樣平淡。
江晚意垂眸不敢看程錦棲的眼睛,低頭喝掉甜湯。
甜湯里放了梨子,不會過分甜膩,反而清爽潤口,是江晚意喜歡的味道。
他抿著口中微溫的湯汁,說道:
「嗯,不記得了,頭好疼。」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程錦棲依舊不咸不淡,仿佛江晚意記不記得剛才那一吻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
江晚意見程錦棲如此,心裡反而沒有鬆口氣的感覺。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江晚意的手機一直在響。
程錦棲在江晚意習慣性張嘴等餵的時候,放下湯勺,將甜湯放在床頭櫃,站了起來。
「我給你放了洗澡水,吃完去洗個澡就睡吧。」
話落程錦棲已經轉身,準備離開江晚意的房間。
江晚意一愣,看向放在床頭櫃的甜湯。
程錦棲不餵他嗎?
他也不是不能自己喝,可每次都是程錦棲餵他。
程錦棲為什麼不餵他?
因為他裝作睡著了,裝作不記得那一吻,程錦棲生氣了?
可程錦棲剛剛不還一臉不在乎嗎?
再說,那種事,要他怎麼記得?
他們是朋友,他們從小到大親密無間,他們可以一起吃飯、擁抱,可以一起做各種各樣的事……可朋友之間,可以親吻嗎?
江晚意看著被程錦棲放在床頭的甜湯,抿了抿仿佛仍帶著程錦棲熱度的唇,有些不高興。
江晚意在某些事情上有著近乎可怕的直覺,在某些事情上又遲鈍的要命。
他叫住程錦棲。
「程錦棲!」
他故意連名帶姓地叫,程錦棲停在了門口。
「怎麼了?」程錦棲回頭,站在門口看向江晚意,並沒有走過來。
若是平時,程錦棲一定會走過來,坐在他旁邊和他說話,他和程錦棲的距離不該這麼遠。
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朋友,這樣遠的距離江晚意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