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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武擦了擦額角冷汗,大著膽子跟沈時洲解釋她失憶的情況。
男人一言不發,臉上神情愈發昏暗莫測,喜怒難辨。
盛明窈回過神,微咬住下唇,為自己解釋:
「三個月前的車禍雖然被封鎖了消息,但以沈總的身份,應該輕鬆就能查到。」
她雖然因那場突發意外,診斷出了失憶,但之前表現出來的症狀輕微,頂多是不記得自己之前把某個小東西放哪兒了。
不過,沈時洲提醒了她,也許似乎忘掉的不止這些。
「那場車禍導致我忘記了一些東西,比如……」
「比如說我。」
男人清冷的聲線帶著股諷刺:「還是該說,只有我?」
雖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好像是哦。
看上去,的確巧合了一點。
盛明窈尷尬地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該怎麼回。
沈時洲低嗤,臉色沉沉。
換作以前,其他人對她這幅表情,盛明窈一定第一時間嗆回去:不重要的人忘了就忘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沈太子爺語句里透露出來,對她十足十的熟稔和了解,又讓她有些好奇。
他們以前認識嗎?
他又為什麼會篤定,她的失憶一定是裝的……
難道以前裝 過,或是有什麼需要靠失憶逃避的糾葛?
想到這,餘光瞅了瞅一旁的英俊男人。
沈時洲連半點眼神都沒施捨過來,只是在打量著牆上的壁畫。
修長的指骨,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扶手,發出沒規律的低悶響聲。
讓本來就夠僵硬的氣氛,更加難以流動。
那模樣,似乎是在等她的解釋,或者坦白。
盛明窈從來都是不高興了就得被哄的脾氣,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深吸一口氣,伸出指尖,主動扯了下沈時洲的袖口。
察覺到他並沒有反感,又輕輕地扯了一下。
抬起臉,彎著的杏眸如新月,天生動聽的聲線一軟下來,沒人拒絕得了:
「都是好朋友,別生氣呀,你以後多說一說,我會很快記起來的。」
話音落下,便聽見酒杯接二連三滑落手掌,跌碎在地的聲音。
然後,鴉雀無聲。
眾人被嚇得不輕。
無論是之前就只敢賠笑、不敢出聲的小輩;
還是極力想給沈時洲留下印象的盛羽靈父女。
此刻都一句話都不敢說。
全都冷汗涔涔。
盛明窈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真誠,沒移開目光,乖巧且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沈時洲微眯狹眸,視線在她臉上緩慢游移。像是冰冷的審視。
隨後,他捏起她的臉,距離一下子近得好像是在接吻,語調卻冷漠:「朋友?」
一字一字,從薄唇里擠出來。
「我們什麼時候,是這種關係了?」
-
最終,沈時洲徑直離開了包廂。
合作談判暫停,聚會也匆匆結束。
盛家人又想埋怨她氣走了太子爺,又怕跟她走得太近惹禍上身,一個二個溜得飛快。
連一向最愛挑刺的盛羽靈,都不敢吭聲。
盛明窈找不到人問,只能拜託姜未未查下。
次日傍晚,對方就將沈時洲曾經的採訪發了過來。
盛明窈正在餐廳里,收到消息後,立刻將點好的菜單遞給服務生。
她看見滿屏的沈時洲,最初沒認出來:「這誰?」
姜未未:「你幾個意思??」
「噢,想起來了。」
沈時洲的簡介只有寥寥數語。
出身頂級,二十六歲便掌握了沈家大半實權,在處理好家族生意的同時開疆拓土,用剛創立兩年的君朝,做出了令所有人驚嘆的成就。
——叫一聲京城太子爺,名副其實。
難怪比他大了二三十歲的盛武,在他面前也只有阿諛奉承的份。
盛明窈發了會兒呆,然後才問:「我跟沈時洲,會是怎麼認識上的?」
一年前才回國的姜未未:「不知道。但你應該能從他的反應里推斷出一些吧。」
反應?
盛明窈只覺得,沈時洲對她,跟對仇人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