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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嗎？」陳越泱抬起頭。

薄淙點點頭，「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陳越泱沒說話，低頭咬三明治，兩人靠的很近，陳越泱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碰到了薄淙的手背，輕輕碰了好幾次，然後薄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見陳越泱沒反應，便張開手指伸進他的指縫裡扣住，陳越泱這才也握住了他的手。

兩個人又在沉默中開始臉紅，身子貼的緊緊的，頭卻都轉向兩邊，目光飄忽不定的亂看，清晨的朝陽照在兩人臉上，像鍍了層金似的，閃閃發光。

過了沒多久，陳越泱手機響了，他把手裡的袋子團成一團，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盯著看了幾秒才接聽。

「喂，爸。」

「嗯，新年快樂。」

薄淙從他手中拿過袋子，去路對面的垃圾桶扔了，回來後看著陳越泱臉色不是很好看，他走到人跟前，陳越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搖晃著。

「快放了。」

「我自己過就行，不用你們管我。」

「這兩年不都是我自己過年，你們現在操什麼心？」

「我不出國，這件事我們早就聊過了。」陳越泱擰起眉毛，有些煩躁的抓緊了薄淙的手，不知道陳郁又說了什麼，陳越泱忽然抬高了聲音，說：「我有男朋友了，更不會出國。」

一聽這話薄淙嚇得不顧兩個人還握在一起的手，抬起來就是一頓比劃，呲著牙看看陳越泱又看手機，陳越泱看著他，死活不鬆手。

「我說我交男朋友了，沒事先掛了吧。」

說完陳越泱掛了電話，看著薄淙，「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是我爸又不是你爸，你害怕什麼？」

薄淙放下手，問：「他罵你了嗎？」

「什麼？」陳越泱一愣，下意識回答他：「沒有。」

「你爸媽什麼時候回國，他們回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怕你爸會打你。」

「他才不會。」陳越泱有點哭笑不得，「我以為你不願意我跟別人說我們在談戀愛。」

薄淙嘆了口氣，「怎麼會，你這樣說我特別高興，我就是怕你爸罵你。」

「他哪好意思罵我，三四年沒回家了。」

聞言薄淙湊過去，胳膊一抬把陳越泱拉進了懷裡，用力抱住他，「你這樣看起來特別可憐。」

陳越泱沒說話，順從的靠在他肩膀上，歪了歪頭抬起眼睛看他，薄淙也低頭看他，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薄淙忽然小聲說：「我好想親你一口。」

「啊，」陳越泱少見的有點呆呆的，他眨了眨眼睛，也小聲說：「那，你親吧。」

說完陳越泱就垂下眼，睫毛細微的顫抖著，遮出一小塊陰影，正好蓋住了眼下的那顆痣。薄淙這時候不覺得緊張了，他就覺得自己有點不知道怎麼喜歡陳越泱才好，連親他都小心翼翼的，低下頭，在那顆痣上輕輕吻了一下。

陳越泱的睫毛又抖了抖，他慢慢睜開眼，抬起眼皮去看薄淙，不知道為什麼眼底積了一層薄薄的眼淚，他那麼白，臉頰連帶著眼眶額頭都慢慢變紅了，不像是要哭，可能是害羞，也可能是太心動，根本藏不住了。

薄淙的吻那麼輕，像蝴蝶扇動翅膀悄然飛過，陳越泱心裡卻掀起萬丈波濤，心口的位置和眼下的痣一樣開始隱隱發燙。

兩人分開的時候陳越泱的臉和脖子還是紅的，薄淙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脖子，陳越泱乖乖的讓他碰，只抬著頭看著他。

「你再不走我就捨不得你走了。」陳越泱低聲說。

薄淙的手停下來，然後摸了摸陳越泱的臉，「那我走還是不走？」

陳越泱沒說話，伸手把他的手拿下來，然後飛快地轉身跑開了，生怕晚一步就走不掉了似的。

薄淙看著他開門進了宿舍，又關上門，才慢慢收回視線，轉身往樓上走，他看著自己有些熱的手，好像上面還有陳越泱的體溫，薄淙抬起手輕輕聞了聞自己的手指，還有很淡的橘子味，是陳越泱身上的味道。

回到宿舍時宿舍里的三個人正在穿衣服，看見他進來一下默契的沉默了，停下手頭的動作，一言不發的看著薄淙。

「幹什麼你們？」薄淙推開擋著路的寧梁走到自己桌子旁邊脫外套。

寧梁幽幽的問道：「你早上出去的時候說你要去幹什麼？」

「去約會啊。」

「早上七點多約會啊。」姚遠表情有點空洞。

林渠鼓了鼓掌，「見過約會的，沒見過約會吃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