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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了戰場甘青就找各種機會想要取了甘賀青的命，甘青自己清楚若是這最後一仗不把他殺死，那麼待他回去後王位就是他的了！甘青將手中的武器扣動了扳機，一連好幾下直到打完裡面的鐵珠。

蔣柯凝在沖向他的時候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發現了正在自己對面的甘賀青，雙腿快於腦子，在看到他扣動扳機的時候就已經沖了過去，想要他活!

甘賀青同樣在看到於宏那一刻就衝到了對面，兩人同樣都是想要替對方除去危險，甚至還在空中彼此互看了一眼，不過不同的就是蔣柯凝手裡還有一把武器，而自己卻來不及再去撿把武器擋了。

「嗯」甘賀青在中彈前拉住了蔣柯凝的左臂，雖然她還有劍，但卻還是下意識的將她拉了過來想讓她躲開危險。

也好在甘賀青的下意識，才讓因為自己抖動著的右臂沒來得及揮開的鐵珠貼著心臟打了過去，但在那一刻蔣柯凝來不及去思考到底打沒打到心臟，耳後是甘賀青中彈的聲音，眼前是羅然去世的兇手，嘴角流出忍不住的血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右手的劍扔進了甘青的身體。

城樓上的於宏原是想再打一發射偏蔣柯凝的劍，但卻發現剛剛那顆是最後一顆！

甘賀青在中彈後同樣也聽到了蔣柯凝中彈的聲音，在倒地前用了最後的力氣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沒讓她摔在地上。

眼前是這二十多年來的畫面，有小時父王教自己讀書，有母妃帶著自己玩耍，有父王母妃與自己坐在一起像平凡百姓家那般吃著晚飯，但畫面一轉就是父王訓斥自己，母妃去世，自己成為宮裡最不受寵的皇子，接著就是那年看到了一名小女孩在亭子裡練劍，那劍她舞的很好，自己想要靠近看清她到底是誰但越想看清反而越看不請，模模糊糊中好像自己與她再次重逢，她說要同自己試試，她說喜歡自己，她說她嫁給自己了，她也說要讓自己平安

平安麼，身體的疼痛令自己回到現實，地上可真冷啊，可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卻是充滿了暖意，甘賀青忍著痛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了那人的手，感覺到那人的回握，嘴角不自覺地有了笑意。

身上之人握緊自己手的力度逐漸變小，她也在抵抗著身體極限，但好在自己拉了她一下，應該是沒有打中要害，自己也好放心了。

眼中的天越來越暗，甘賀青知道自己這一生快要結束了，只不過就在這一刻又覺得此生自己希望能有個如果。

如果早知除夕那夜是最後一次，自己說什麼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自己最後對她說的話一定是要將自己這十五年來的愛意全部都說與她聽，說自己不甘心只與她相守四個月，說自己其實小氣極了，絕不會讓她嫁給別人。

如果沒有這場戰事呢？

可，這世上最不可能的就是如果，沒有如果啊

「我會等你，我們，一起」

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們一起拉著手去下一世

想要說的話還有千千萬萬句，但奈何死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第76章 大結局

蔣柯凝夢到了很多事情，幼時父皇把自己抱在懷裡餵自己吃飯；長一長和三哥哥打鬧的時候把他推進了水裡，原以為他會生氣但卻滿身是水的安慰被嚇哭的自己；開始學武的時候師父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拆開了教自己；六歲時自己的生辰當天在千錦池為了一會的表演不出錯一遍一遍的舞劍，好像還看到了一個穿著異國服飾的小王子；九歲時午朝與資陽國開戰的時候最初自己還能在軍營里跟著學知識，到後來就被關在京城裡自己練習，也是那會遇到了許河川；十五歲初上戰場時，手抖著將對面的將領首級砍下；十六歲許河川娶了別人自己還痛哭了一場；畫面一轉某一年的三月末，自己在杏林遇到了那身穿石青色長袍的男子，那人的五官像極了六歲時看到的那個異國王子；睜開眼醒來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他中彈倒地前，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中了彈倒在地，那一刻讓自己想起花燈節那日，他護住自己，當時也是聽不見了周圍的聲音，似乎有著他人的嬉笑打鬧，有著他人的平凡生活，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自己眼中的世界只能聽到看到他一人，他領著自己往前走，他用身體護住了自己的安全，他的手那麼暖就像最後他握住自己時那樣。

蔣柯凝猛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祁雲殿床上的圖案，看了半天才聽到門被人推開，接著有人走了進來，看到自己後急忙跑出去，「陛下，陛下公主醒了」

蔣柯凝是被蔣顧言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