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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弟弟的男朋友,江善不自覺多看了一眼。
他和邵煜銘之前見過面,但是邵煜銘這次沒有認出來他。
雙方擦肩而過,互換路線去找彼此見過的人。
江善以均勻的步伐進入一間審訊室,一個人見的邵栗暉。
邵栗暉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腕戴著鐐銬,頭髮剪短些,亂糟糟的扣在腦袋上,兩眼無神地看著手指頭,呆坐好半天,完全沒了當初的風采。
「說話。」江善率先開口,表情平靜,嘴唇和臉頰都很放鬆,眼睛搜尋著。
邵栗暉慢慢地把頭抬起來,在看見江善那雙眼眸時,莫名的鼻子一酸,然後就有點控制不住,很快濕了眼角。
通過這次的事件,原本吊兒郎當的少爺確實一夜之間有所成長。
邵栗暉剛被帶進來時,沒有哭天喊娘,穩重的表現讓人感到意外。
他見過父母,見過親哥,剛剛又見到了自己一直依靠的堂哥,他在面對這些親人的時候都沒有哭,可是一看見江善,這張平平無奇的臉,處處跟他作對的臉,他就委屈的想哭,無法壓抑心中的憤慨和悲傷。
於是他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哭得好像全天下都冤枉了他。
江善無動於衷地等著他哭完,像塊石頭那樣執拗的一言不發。
邵栗暉哭得抽抽噎噎,一邊用手抹眼淚一邊訴苦:「江善,咱倆的事沒完,你針對我嗚嗚我怎麼這麼倒霉遇見你,碰見你就沒好事,我喜歡的人只喜歡你,我不服!要是輸給我哥那樣的也就算了,可是你嗚嗚嗚憑什麼!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第一個就找你呃呃我要搶你的女朋友,你喜歡誰我就搶誰不對,是男朋友,你個死同性戀」
江善始終秉持一種態度,那就是置身事外的冷漠,對得起身份的公事公辦。
邵栗暉瞪大眼睛哭,看上去很激動:「等著,你等著」
接下來除了他的低泣聲,屋裡再沒別的動靜。
每一分鐘都漫長而緊張,邵栗暉覺得自己被一片無邊的沉默所包圍,孤苦伶仃。
「哭完了嗎?」江善歪了歪頭,帶著詢問的神色,「你找我,就是要補充這些?」
邵栗暉吸了吸鼻子,笨嘴拙舌道:「還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江善點頭,耐心十足道:「什麼事。」
邵栗暉抬起通紅的眼睛,定神地注視江善的這張臉,他和江善打過數次交道,還是第一次看見江善穿警服,抓他的時候穿的都是便服。
制服會裝扮一個人的氣質,江善這會看上去有點帥了,只是氣質冰冷,讓人覺得血液都是冰的,可這雙狹長帶光的眼睛,裡頭蘊含著無法言喻的安全感。
這是邵栗暉以前從來不敢想的,他恨死江善了,恨不得把這個人踢出太平洋。
「我是想告訴你,」邵栗暉止住哭嗝,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舉報你的人不是我。」
江善沒什麼反應:「我知道。」
「真的不是我,」邵栗暉怕他不信,再次強調,「我不玩陰的,你可別冤枉我。」
「還有呢?」江善微微側耳,等著人繼續說下去。
邵栗暉沉默幾秒,呆呆而木訥地道:「沒了。」其實還有很多話,但哽在了嗓子眼裡。
江善的臉上閃過無語的神色,有點想笑:「你找我,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
「嗯!」邵栗暉鄭重地點頭,「我就是要告訴你,我就是想讓你知道。」
之前傳的沸沸揚揚,都說是邵栗暉幹的好事,他從來不想也懶得去澄清,到了最後時刻,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江善,他覺得該為自己洗洗白,哪怕只有冰山一角。
江善瞅了瞅自己的衣袖,嘴角扯出無奈的弧度,隨後恢復如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見他要離開,邵栗暉露出緊張的神色,兩手使勁按在桌子上,也跟著站起來,「江善,你等等!」
江善身體一頓,轉過頭。
邵栗暉蔫巴巴地說:「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你第一次看我的眼神就讓我記住你了,我問你,你是不是特別瞧不起我。」
江善盯著別處思考片刻,避而不答,只是淡然地說:「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來。」
話落,江善示意外面的人開門,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另一邊。
贏川和邵煜銘坐同一輛車離開看守所,不到了市區,倆人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