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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歸眼神略微一變，暗了下去：「既然是聽說的，就說明可能是假的，那麼你們怎麼好意思如此斬釘截鐵地說著這些不符合事實的話。」

江墨歸態度突然轉變，打得兩個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江墨歸看著他們，眼裡露出淺淺的厭惡，他靠近了一步，低低地說道：「要是你們再讓我聽見，背後嚼唐漾的舌根，下一次八卦的主角一定會是你們。」江墨歸語氣太認真，人又是高得離譜，漆黑的陰影籠罩在那兩個同學身上時，莫名給人一種難以喘息的錯覺。

那兩個人干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答話。

江墨歸也不管他們，拉了一下自己滑下去的書包帶，繼續朝著樓上走去。

只是他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唐漾拿著垃圾袋站在樓梯口。

不知道是第幾次的目光相對，這一次，他們兩個人交會的視線，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溫度。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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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全然歸位，江墨歸地回憶停止在了那個相通的眼神中。眼前亦是大雪紛飛，唐漾停在大雪中央，轉過身來，看著鬆開的手，詢問著江墨歸為何停了下來。

江墨歸笑了笑：「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馬上就知道了。」

兩個人跨上鋪滿雪的台階，台階太多，江墨歸只能看見雪白的一片，一層連著一層。

隨著兩個人不斷往上，視線逐漸變得開闊，映入眼帘的景色一寸一寸地展現開來。江墨歸從未想過一條普普通通的小道會美成這樣。

小道上鋪滿皚皚白雪，兩旁的枯枝被積雪和白霜覆蓋著，甚至有些枯枝上還掛著晶瑩的冰柱。柔和的光線，軟軟地落了下來，包裹住了滿目的雪景，給原本冷硬的景象，描繪上了溫暖的細邊。

眼前的景象，安靜又美好，仿佛闖進了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裡面無人到孤寂，可又孤芳自賞，天地之間，茫茫白雪，靜默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好看嗎？」唐漾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江墨歸轉頭看向他，唐漾滿眼笑意，眼裡浸著霜雪和江墨歸。

過了良久，江墨歸才回答道，好看。

心動的開始，就在這一秒，雪景成了畫面的白布，而唐漾是白布中間有陰暗面的主體物。

江墨歸沉浸在回憶中久久無法自拔，忽地，有什麼聲音突兀地闖了進來，撕裂開了記憶的口子，把江墨歸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感謝，宇宙絕絕子天才的豪華遊艇，kiss，kiss。」

記憶中的場景隨著直播間中感謝的話，轟然離場。冬天的風，心跳的聲音，最終停止在那場安靜的回憶中。

江墨歸的眼眸有一些暗沉，他緩緩地望向屏幕，唐漾的相貌沒有多大變化，可不知道為什麼，江墨歸總覺得唐漾和高中時又有些不太一樣，少了一點他都無法言說的東西。唐漾的眼睛，唐漾的笑，像是碎的。

他記得，高中時候的唐漾雖然被孤立，但是學習成績特別好，每次考試永遠在班級里的前三，在全校中也是妥妥的前十，他這樣的成績，進入名牌大學是沒有問題的，為什麼會突然做起主播，倒不是主播不好，所有的職業都是平等的，但是這個職業和唐漾的理想完全不一樣。他還記得，當初唐漾說自己以後要考醫學院時，眼裡的光，那是璀璨星河都比不上的光亮。是什麼東西促使他，放棄理想？是他出國後發生了什麼嗎？

「接下去的時間，我們就開始連麥啦。」

「連麥」兩個字輕輕地拉扯了一下江墨歸的耳朵，江墨歸的眉宇情不自禁地皺在了一起

江墨歸最不喜歡唐漾連麥。

畫面上蹦出了兩個人。

唐漾在右，另一個人在左。

「木木晚上好。」分屏中的另一個人率先和唐漾打了聲招呼。

「哇，霍哥你今天好帥啊。」唐漾靠近了屏幕幾分，仿佛是想要和那名叫「霍哥」的人離得近一點。

「木木你今天居然男裝了，還挺可愛的。」

江墨歸的手機被他自己牢牢地攥在手中，手機殼在他的手心按出了一條淺淺的印子。

「霍哥今天想怎麼玩？打多久的？」

「五分鐘的吧。要是你輸了，你就給我表白。」

唐漾一聽，笑得燦爛：「你想聽表白，我隨時可以和你說。」

「這樣嗎，哈哈哈，要不現在說說看？」

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