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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謝燃果真只坐在一旁喝粥，熱騰騰的田雞冒著香氣，楊河邊夾了塊田雞邊說：「昨天那個沒成嗎，我看人家對你挺上心的，你怎麼一晚上只顧著灌醉自己。」

事關昨夜諸多，聽過陳著一面之詞，沈時漸豎起耳朵想聽聽另一面。

「不太合適，」謝燃隨意攪了攪盒子裡的白粥，「配我可惜了。」

陳著要是知道自己費了一番周折，得到這麼個評價，可能會覺得謝燃在埋汰他。

「……難道不是謝老師眼光太高？」宋辭意有所指，幫不方便站起來的沈時漸夾了一大塊田雞腿：「漸漸最喜歡這家店，吃吃看味道變了沒。」

謝燃有個白月光是楊河他們都心照不宣的事情，說是眼光高其實是舊情難忘，三年過去什麼都變了，唯獨謝燃心結難解，怎麼也接受不了其他人。

男男女女誰都好，舊人離開時謝燃連個光明正大的名分都沒有，還要守一輩子不成？他是希望好友能看開些，與其愛上不對的人自我拉扯慘澹收場，不如珍惜愛自己的人，起碼能過得輕鬆一點。

謝燃把自己逼得太緊，早晚有一天會崩斷弦。

吃得半飽楊河看兩個小朋友關係親近，忍不住好奇：「小宋和小沈什麼時候認識的？」

宋辭重新坐了下來，朝著謝燃眨了眨眼睛，「前一段時間漸漸在九樓做手術，謝老師讓我負責每天換藥，我喜歡漸漸，漸漸也喜歡我。」

平日裡宋辭正直得要命，難得將話說得如此曖昧，沈時漸含著一口湯險些被嗆到，斜眼正好對上謝燃的視線，波瀾不驚看不出情緒，已經恢復成了平日裡的冷淡模樣。

「我們小宋果然人見人愛，」楊河開起玩笑來葷素不忌，「你們倆受到一塊去了，誰為愛做1啊？」

宋辭作勢要打他：「造師弟的謠也就算了，別在漸漸身上胡說八道。」

楊河笑道：「怎麼，要去找你們家阿良告狀？科長最近很忙，應該顧不上這點小事。」

沈時漸聽他們胡扯胡鬧心情好了許多，倒是謝燃放下了手裡的勺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還是不舒服嗎。

他想問又有些不大敢，今天氣人的份額夠了，謝燃未必願意和他好好說話。正好楊河看見替他多問了一句，「胃還是不舒服嗎？」

謝燃搖了搖頭，起身拿起搭在一旁的工作服準備上樓，「差不多要上去了，下午科室里沒人，我得回去看著。」

楊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真敬業，就這操心程度能瀟灑放下科室三個月出去進修？」

「科室離了誰都照樣運轉，」謝燃穿上白大褂，扣上扣子整理衣領，「漸漸就麻煩你了，今天多謝改天請你吃飯。」

楊河送人出去，沈時漸愣了愣，反應過來謝燃要離開的事情……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老沈沒提謝燃也沒說，他的腿還不利索，什麼準備都來不及，剛從陳著的通風報信里得到一點信心，謝燃就要走？

第22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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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樓辦公室里只有謝燃一個人，沈時漸從輪椅上站起跳了兩步，單腳立在對方面前居高臨下，可惜氣勢不足有餘，一時沒穩住撲進了對方懷裡。

「你……」

「我什麼我，」沈時漸氣急敗壞，顧不上要面子：「腿好疼，先給我看一會兒給你會診單。」

藉口蹩腳得過於明顯，謝燃要把人放在椅子上，沈時漸扒著他不肯鬆手，一時虛弱竟被強行堵在牆角，「又要自以為是地甩開我嗎，我媽給你五百萬了？！」

「……沒有。」

「那你加什麼戲！」沈時漸惱火得兩頰發紅，「我的腿還沒過保修期呢，你跑了我找誰負責。」

腦袋還有些發昏，謝燃的理智並不完全在線，看著小狐狸炸毛竟然心軟下來，下意識壓了壓對方翹起的頭髮：「無理取鬧，怎麼還是個長不大的小朋友。」

這一聲感嘆包含太多，有些沈時漸讀懂了有些沒有，他不知道三年來煎熬到習慣的日日夜夜裡，心上的人究竟想不想他；不知道關心他疼不疼的人，到底還愛不愛他。隔著歲月的粗糲和厚重的自我保護，謝燃心裡是不是留下了他的位置，他沒有辦法確定。

當初他使勁渾身解數，粉淚柔腸俘得了三年前的謝燃，如今又要拿什麼來作籌碼呢。

這麼想著心裡浮上一點絕望，惡向膽邊生出，索性破釜沉舟地咬上對方的唇。謝燃驚了一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