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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線檢查前喝這麼多冰果汁，在飛機上要是憋不住想上廁所，或者鬧肚子，你打算讓檢查員替你？」

熟悉的譏誚聲音在身後響起，許知月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你每天跟蹤我，有意思嗎？」

厲西釗走上前，與許知月同一個角度看向機場跑道，眼前的畫面不過是最稀疏平常的一幕，剛許知月卻看得入了神。

許知月偏頭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厲西釗目視前方微眯起眼，冷淡道：「你想太多了，我上來透口氣而已。」

不承認算了，許知月繼續喝果汁。

厲西釗目光轉向她，皺緊了眉頭，許知月喝完瓶中最後一口果汁，沖他一笑：「多謝厲總關心，現在還早，上飛機前我會去上廁所，就這麼一瓶果汁還不至於讓我拉肚子。」

厲西釗：「你在緊張什麼？」

許知月一怔，這人竟然看出了她在緊張？

不等許知月說，厲西釗嗤道：「一個轉升檢查而已，沒想到也能難倒你。」

許知月：「……你少刺我幾句少說點風涼話，我可能還沒這麼緊張。」

厲西釗：「我的錯？」

「我要說是呢？」許知月歪了歪頭，「要是我航線檢查沒過，厲總能給我開個後門嗎？」

厲西釗盯著她滿盛笑意的眼睛，停了兩秒，薄唇輕吐出兩個字：「不能。」

許知月故作遺憾：「那算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航線檢查沒過直接開後門？就算厲西釗是星野總裁，他也不能開這個後門，且正因為他是星野總裁，他更不能這麼做，隨意拿飛行安全開玩笑。

許知月不過是故意用話堵他而已。

當然了，厲西釗要真有那個心，可以提前知會檢查員別故意給許知月挑刺，他確實能做到的事情，許知月反而不提。

厲西釗：「真沒有信心？」

許知月微微搖頭：「不勞厲總費心了，我肯定能通過。」

中午在公司餐廳吃過飯，她便直接過去飛行準備室，提前在這裡等。

檢查員是在一點前來的，是位資深老機長，人很隨和，跟許知月師父嚴衛民頗有交情，先前嚴衛民已特地打電話叮囑過許知月，讓她放寬心，按照正常水平發揮，一準沒問題。

確認放行資料時，檢查員忽然笑說了句：「許副駕，你知道你今天航線檢查，有多少人來幫你提前跟我打招呼嗎？」

許知月笑道：「您按正常程序辦事就行，那些不必太放在心上了，我也相信我的實力，不需要那些特殊關照，肯定不會有問題。」

檢查員揚了揚眉：「那我就等著看許副駕的表現了。」

許知月放鬆下來，又順嘴問了句：「所以到底有多少人？」

「你不知道自己人緣很好？除了你師父，顧教員，還有……」

檢查員一陣笑，語氣一頓：「還有哪位我就不說了，也不好說。」

許知月已經知道了，還有厲西釗。

她輕吸了一口氣，屏去雜念：「多謝。」

關手機之前，有新的微信消息進來，是那個自從加上了就一直安靜躺在列表中的號。

厲西釗：【能過最好，過不了還有下一次，想開點。】

這人大概是在表達關心，但語氣彆扭，許知月看著幾要氣笑了，回覆：【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再讓我去做心理評估。】

航班起飛時間是兩點半，四點半到江城，停留兩小時，再返回臨城。

航線檢查一般都是一天之內飛兩段，許知月這條航線好飛，唯一返程降落的時候是夜晚，算是個挑戰。

上機之後她反而異常平靜下來，不慌不亂地完成著起飛前的各項檢查清單。

得到起飛許可後，許知月調整呼吸，手握住油門杆，從容推向前。

厲西釗下午一直在開會，聽各個部門做月中工作匯報，少予置評。

下頭這些人已經習慣了這位新總裁的作風，並不覺得奇怪，唯有坐在一邊旁聽的助理見他幾次看手錶，猜到他其實心神不寧。

快五點時，厲西釗拿起手機，劃開微信，長時間地停留在同一個對話框界面上，最後又點擊了退出。

採購部的經理已經說了半小時，在總結之前航展上，他們與幾間供應商和服務商新簽訂的合同，厲西釗忽然出聲：「從下個季度起，增設地面員工班車，採購部去做個招標方案，儘快選定能提供服務的車輛運輸公司，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