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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嵐很平靜的往座椅上靠著，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道：「其實，楚漾這些年斷斷續續的給你的錢夠多了，夠你和曉婕生活一輩子都不用愁了，為什麼你今天還會來找我呢？」

劉若玲聽了，神色微斂，撇了撇嘴角，這回聲音倒是小些了，「楚漾當初明明說，一直都會給匯款的，這次到了時間卻沒給……我就是來問問他是個什麼意思。」

她頓了半響，又坐回去，打量了許嵐幾眼，帶著些試探的語氣問：「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跟我說說……」

許嵐閉了閉眼，實在不想聽下去了，索性打斷她，「劉女士，我工作很忙。」直起身子把協議再次放到她面前。

「同意就簽字，林曉婕成人之前歸我管，你不能主動聯繫她。不同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以後也別來找我。」

「你這是在逼我嗎？」劉若玲見他似乎執意不改的樣子，有些急怒。「曉婕還小，不能沒有媽媽在身邊，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居然想著把她送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許嵐盯著她臉上絲毫不摻假稱作為「指責」的表情，真的覺得非常神奇加慶幸。

幸虧他性格比較像父親，不然許嵐自己都會嫌棄自己。

「劉女士，我想你是搞錯了，我並沒有逼你，只是讓你做個選擇，你不同意也可以走。當然，你以後也收不到匯款了，畢竟，我沒有那麼值錢。」

其實不算給她的房產珠寶首飾等貴重物品，光是這些年的匯款加起來恐怕有千萬了，導致劉若玲也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

而更可怕的是，現在時間一長，這種不勞而獲的錢財似乎給她造成一種理所當然要得到的錯覺。

——我把兒子都給你了，你憑什麼不養我？

如果楚漾不繼續給她錢，她肯定還會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果然，劉若玲立馬說：「憑什麼！如果他不繼續給我錢，你就不准再呆在他身邊。」她哼了一聲，胸有成竹，「法律上你還是我的兒子，就算是上了法庭，他也爭不過我。這個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許嵐看了她半響，確定她剛才那句話不是玩笑，才忍不住笑出聲。

劉若玲這是把他當所屬物在出租嗎？居然還有這種離奇的想法，太久沒跟她交流過，許嵐真的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了。

她還天真的想跟楚漾上法院，許嵐不想評論了，估計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陣笑完之後許嵐就發現僅有的一點跟她商量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

而劉若玲被許嵐突然的笑聲弄得心情不好，因為她敏銳的察覺到那個笑似乎在諷刺她。

「我說錯了嗎，你幹什麼笑成這樣？」臉色不善的看著許嵐。

「你說的沒錯。」

「什麼？」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話說的沒錯。不過賣我的錢現在已經結清，如果想要繼續得到匯款的話，很簡單，把你女兒賣了就行。」

「許嵐你！」

「賣兒子時候不是很爽快嗎，賣女兒的時候卻猶豫了？」許嵐面色冷淡。

「你……你跟曉婕怎麼能比！」劉若玲氣沖沖的提起包，指著許嵐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我懶得跟你廢話了，我親自去找楚漾談判！」

許嵐沒阻攔她，等她摔門而出之後，靜默半響，將協議收回來，望著電腦屏幕發呆。

楚漾還在醫院，許嵐也不知道劉若玲最後是怎麼找上他的，反正沒過幾天，楚漾就跟許嵐說劉若玲已經簽了協議，把林曉婕的轉學手續辦好了，全封閉式的學校，一學期才放三回假。

楚漾果然辦事效率比他要高多了。

林曉婕到了新學校之後倒是沒吵沒鬧，反倒是處處透著興奮，似乎很滿意那裡的環境，劉若玲在旁邊站著悶不吭聲，全然沒有上次囂張的氣焰，甚至低著頭都不看許嵐一眼。離別前抱了抱林曉婕就步伐匆匆的走了。

許嵐並不知道楚漾對她說了些什麼，她怎麼看上去……有些害怕？

「因為，我對著她露出了真面目！」楚漾已經出院了，此時正舒舒服服的呆在家裡，穿著家居服，盤腿坐在床上。

他朝著許嵐亮出自己兩隻修長的爪子，衝著許嵐呲牙，做出很兇的樣子，然後得意洋洋的說：「她就這樣被我嚇哭了，連看都不敢看我。」

許嵐正在疊衣服，聽他的話不禁笑了一下，這傢伙的話只能信一半。楚漾那毀三觀又扭曲乖戾的性格基本上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