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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楚漾的媽媽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明天開始你就在這裡負責照顧楚漾。」
許嵐從書里抬起臉,有些訝異,就他一個人照顧?這不符合他們家人把楚漾當寶似的作風啊。
「楚漾喜歡你,你在他身邊,說不定明天就能醒過來了。」
許嵐聞言默然一陣,然後合上書,應允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於是他們就很果斷的撤了,就連楚漾的媽媽都絲毫沒有猶豫,收拾收拾東西就走了,讓許嵐有些摸不透他們的想法。
說實話對於楚漾這次受傷,許嵐連具體原因都不是很清楚,只大概知道是家族內鬥產生的惡果,有人在他車裡安裝了爆炸器。
楚漾受傷,楚老爺子自然是暴怒,平常小動作頻頻也就罷了,這次居然還干出這種傷害性命的事情?而且還是他最寶貴的孫子,於是連著幾天把那些人該清理出門戶的清理出去,該嚴整的嚴整,該懲罰的懲罰,毫不手軟。
不誇張的說,真是「血流成河」。
許嵐其實心裡也清楚,做這個事情的估計只是其中一撥人罷了,楚老爺子卻趁機,借著這個由頭敲山震虎,把所有人都震懾一遍,讓他們都老老實實的,等楚漾醒來再接手公司,自然會比以前清淨得許多。
不愧是商人,連親孫子受重傷昏迷了,還有清醒的頭腦這些去想這些,許嵐挺佩服他的。
許嵐接了點熱水在盆子裡,坐到床邊給楚漾擦了擦臉,又把他的手拿過來輕輕擦著。
楚漾這幾天太安靜了,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躺在那裡毫無生氣的樣子。讓許嵐有些不敢看。
因為一看就容易想起那天聽到爆炸聲之後的那種透徹涼心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受。所以在知道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之後,許嵐這幾天都不敢呆在這裡。
擦完了一隻手,許嵐給他換另一隻。
聽他們說,爆炸前楚漾已經發現了異常很快逃了所以才沒有直接被炸死,但是也受了重傷。雖然是炸傷,可許嵐發現楚漾的身上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傷口,從手術室出來之後,除了每天掛兩瓶吊針,一直都沒有用什麼特別的醫療設備,簡單的像是對待最普通的病人。
對許嵐的疑惑,楚漾的主治醫生給許嵐解釋了一大堆,夾雜了若干專業詞彙,還說他的治療方法跟別人的不一樣,一切聽他安排就好。
許嵐根本聽不懂他講了一堆什麼,但是也理解到好像是臟器受到衝擊,很嚴重的樣子,心裡一直有些沉沉的。
握著楚漾骨節分明的手,許嵐突然輕嘆一聲,將自己的額頭貼上去。
再不想承認,可是這三天他確實是時時刻刻在在牽掛著這個人,越逃避就越強烈。
許嵐非常混亂。
本想借著這幾天,能冷靜下來仔細解析一下自己情緒和想法,可是他對楚漾的感情已經太複雜了,複雜到自己都理不清了。
或許,他這輩子都沒法理清了。
現在,只要他醒過來,醒過來就好了。
不覺中,夜深了,許嵐在床上睡得很熟,就連外面露台上有人講了半天話都沒把他吵醒。
周競天坐在輪椅上,看著穿著一身病號服,站在那裡悠悠抽菸的男人——正是應該昏迷在床的楚漾。
「聽老爺子說,許嵐那天在在搶救室外面哭得很厲害。」
楚漾吐了一口煙,哼笑一聲,「我讓爺爺專門盯著他的,我都快死了,敢不哭。」說著還往裡瞧了一眼,語氣軟了些,「算我沒白疼愛他。」
你那種疼愛誰受得住啊。周競天暗自在心裡腹誹,又想著,要是許嵐沒為他哭,肯定又要遭大罪了。
「我們在這裡說話,不會把他吵醒吧。」
楚漾說:「不會,他沒那麼驚醒。」
周競天沉默了一會兒,才緩聲道:「這次你也是夠狠的啊,自己車上裝爆炸器炸自己,誣賴了那麼些人,讓他們有口說不清,你們楚氏現在簡直是哀聲一片。」
「算不得誣賴,那些人的心思我能不知道嗎?」楚漾抽完煙在竹藤椅上坐下來,一手把玩著打火機,接著道:「要不是那天剛好發現有人跟蹤我,我也不會這麼快收拾他們。倒是苦了阿磊,啟動裝置後受了點傷。」
阿磊是楚漾的貼身保鏢,平常都是跟著他,話少,存在感也不高。
那天事發時也在車上,他啟動裝置時楚漾已經下車了,所以楚漾其實並沒有受什麼傷,昏迷什麼的只是裝著騙騙外人,故意唬唬許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