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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夢明明還沒分化……

路哲手下的白紙沒撐過三分鐘就寫滿了字跡，他放在一旁，從包里拿出另一張紙，轉身時卻發現莫忱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不覺滑了過來，壓在他這邊，動也不動。

「莫忱？」

莫忱默然，在走神。

「哥哥，」路夢也注意到莫忱的不對勁，她穿的運動鞋，從床上蹦下來接觸地面時，發出清脆的啪嗒聲，「莫忱哥哥他……」

莫忱回神，看到路夢走過來。

「等一下！」

路哲微微訝異。

路夢停下前進的腳步，臉上帶著疑惑。

莫忱一時哽住，身體因為對信息素的抗拒還緊緊貼著桌子。

路哲看他一臉尷尬驚懼，又看了看嬌小的路夢，種種思緒糾纏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一個答案緩緩浮上心頭。

「我們去衛生間聊聊？」

病房內是配備有衛生間的，剛才路哲出去是覺得路夢在這裡有些尷尬，現下不用避諱，況且莫忱的病，平時也是不能出去的，畢竟醫院不可能只有beta。

莫忱跟著他進去，後面傳來路哲安撫的聲音。

「哥哥們商量點事情，待一會兒，好不好？」

路夢應該是點頭了，下一刻，路哲反手關了門。

「嗯……現在可以說說了嗎？」

路哲靠在洗手池上，有點硌人。

他調整姿勢，筆直地站著。

莫忱看著他平和的目光，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

沒想到會這麼快被發現。

剛才還往路哲身上撲……

路哲看莫忱那張臉一會兒糾結懊惱一會兒焦慮躊躇，變化百般，到底是沒個結論。

「不能說嗎？」

莫忱抿唇，半晌低低出聲：「也不是……」

「我信息素敏感你是知道的，」他心底嘆口氣，緊皺的眉頭像是一個小山丘，「原本是對oga和alpha敏感，但是現在，我好像對未分化的人也產生了不良反應。」

「……」路哲看他，眼裡帶著擔憂「是因為我妹妹引起的嗎？」

「不是。」

他放下心來，卻又忍不住帶上些苦惱的意味：「那……你要怎麼辦？」

「我其實……之前一直有吃藥，後來那藥越來越不管用，也就慢慢停了，」莫忱低下頭，避開了路哲的視線，「原本我以為我要一輩子躲著別人或者之後把腺體割了，變成一個嬌氣鬼。」

「沒想到峰迴路轉，突然就有了能抵抗的。」

路哲問：「是什麼？」

被他注視著的人頭都快和胸膛成九十度了。

真是的……

腺體相當於人的私密器官，怎麼能隨便說出「你的腺體有很好聞的味道」這種話！

莫忱抿唇皺眉，雙眼緊緊閉著，面上帶著因為羞恥引發的一絲薄紅。

面前人的視線溫和卻又不可忽視，搞得他現在就像一個向家長坦誠布公的小屁孩一樣！

明明才和人家相處不到幾天，明明才開始和人當朋友，怎麼能……

氛圍突然轉變，搞得他都有點恍惚。

「莫忱？」

路哲奇怪，明明剛才說話還一本正經流流利利的，怎麼突然沉默。

「你……」

「是你的腺體。」

路哲沒聽清，他俯身湊近：「嗯？你說什麼？」

那種味道再次在周身瀰漫，莫忱忍不住輕輕嗅了一下，感覺自己被蕩滌了。

「我說……是你的腺體。」

路哲：「……」

路哲向來轉動飛快的腦子也有點短路。

他仔細思考了莫忱的話，剛準備開口，忽然想起自己是個beta。

路哲：「……我是個beta。」

「我知道。」

路哲及其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一個上了發條的古舊木偶。

「嗯……所以，我腺體確實有味道，且對你有點用？」

「不是有點。」

「？」

「很有用。」

「……」

「所以我妹妹剛才靠近你，然後你就開始不舒服？」

莫忱點點頭，倆人也不覺得待在這個小房間悶得慌。

「確實，而且之前在學校，老師的信息素濃度按理來說對我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我還是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