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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語被他自己咽了回去，卻讓鹿雪賀回想起顧弭弭的醉話。

「難怪慕嶺南他愛你愛得要瘋。」

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相信了這句話。

酥麻、酸軟和鈍痛一起，從心臟深處蔓延出來，一路延伸到她的指尖，讓她的手指都有點發麻。

他愛我。

他真的，是愛我的。

從來沒有一刻，鹿雪賀的心跳這麼快過。

她本能地想要抱緊他，可是慕嶺南卻鬆開她起身了。

「算了。」

他背過身去，抬起手指快速抹了把眼睛。

「跟你說也說不通，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混帳東西。」

「我哪有說不通？」

鹿雪賀跟著起身，反駁道。

「明明是你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慕嶺南像是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自顧自道：「以後你愛去哪裡去哪裡，反正我也管不著。」

「你怎麼管不著了？我也沒有愛去哪裡去哪裡……」

鹿雪賀跟在他後面，弱弱地辯解。

「喜歡唱歌的跳舞的都隨便你，要找幾個也隨便你。」

慕嶺南從冰箱裡翻出一桶速食泡麵，去廚房燒了開水，自己泡麵。

嘴裡一直不停地念叨著。

鹿雪賀就跟小尾巴一樣追在他屁股後面，唧唧歪歪地解釋：

「我沒有……」

「真的不是這樣……」

「我下次不這樣了……」

「你別生氣了嘛，慕嶺南。」

「不生氣了好不好？南南？」

「嗚嗚嗚……老公……」

慕嶺南終於停下腳步，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端起泡麵去了客廳。

泡麵的香味飄在鼻尖，鹿雪賀也有點餓了。

她屁顛屁顛地跟在慕嶺南後面，慕嶺南在哪裡坐下，她就在哪裡坐下。慕嶺南換個位置，她也跟著換個位置。

總之就是要跟他黏在一塊。

像是長了二十多年，突然打通了撒嬌粘人的任督二脈。

慕嶺南不勝其煩，繃著臉道：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嗚嗚嗚……」

鹿雪賀跟只小貓咪一樣，拿腦袋輕輕蹭著他的手臂。

「不行，我就要離你這麼近。」

慕嶺南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但鹿雪賀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身上的火氣已經散了一大半。

泡麵泡好了，慕嶺南用叉子拌了拌，挑起一大團，吹了吹，送進了嘴裡。

鹿雪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吃嗎？」

慕嶺南差點被嘴裡的泡麵嗆住，勉力咽下後，開嘴諷刺道：

「這就是碗泡麵，鹿大小姐難道沒吃過？」

「吃過啊。」

鹿雪賀盯著他的嘴。

「所以好吃嗎？」

林檎

慕嶺南受不了地又翻了個白眼，把叉子遞給她。

鹿雪賀小心挑起幾根，吹了吹，送進嘴裡，嚼吧嚼吧咽下去，又咂吧了下嘴：「唔，好吃。」

慕嶺南冷冷地看著她，等她端起面桶喝了一口湯，還露出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終於敗下陣來，自己去廚房又泡了一碗。

端出來的時候，鹿雪賀已經埋頭吃得不亦樂乎。

慕嶺南忍不住問：「你沒吃晚飯嗎？」

「吃了，沒吃飽。」

鹿雪賀頭都沒抬地答道。

那會兒逛街逛得太累了。

誰知道，慕嶺南聽到這話，冷笑一聲：「可不是麼，晚上還有那麼一堆秀色可餐，怎麼捨得吃飽了去。」

鹿雪賀嗦完嘴裡的面，突然起身。

慕嶺南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愣了一下：「你幹什麼？」

鹿雪賀直接探過身來，雙手捧住他的臉，往他額頭、臉頰、嘴上吧唧吧唧吧唧，親了三口。

答道：「秀色可餐。」

慕嶺南耳朵騰地紅了，臉卻繃得更緊，手裡的筷子更是毫不留情地敲向鹿雪賀的額頭。

鹿雪賀「嗷」了一聲，抱著頭蹲下，又因為蹲得急了，膝蓋磕在了桌沿上，泛紅的眼眶裡眼淚瞬間滋了出來。

「好痛……嗚……」

原本只想對她略施小懲的慕嶺南嚇了一大跳，方才的生氣全被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