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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昴坐在徐嘉床邊陪伴,窗簾沒拉,月光從整面牆的落地玻璃照入,房間裡有各種醫療儀器連接在徐嘉身上,除此之外,整個房間的牆上還貼著不少黃符。
西醫和道士拼湊在一起,讓這房間的氛圍看起來有點荒誕詭異。
就在剛才,徐嘉才鬧過一陣,抽搐、出汗、翻白眼,就像是溺水的人,分明有意識,可就是怎麼喊都醒不過來,林天師用了十幾道黃符才勉強把他壓下。
此時雲真觀大弟子林洛陽和兩個徒弟坐在房間一角畫清心咒符,之前畫的一批剛才已經全都用掉,燒掉了。
徐夫人疲憊的坐在床邊,抓著小兒子的手落淚,徐昴擔心她身體,就讓她先去休息,徐夫人不肯,徐昴騙她說後半夜會叫她換自己來守,徐夫人這才答應。
她離開後,徐昴讓傭人們也都回去休息,他親自接手照顧徐嘉。
擰了毛巾替徐嘉擦了擦臉,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徐昴沒回頭說:
「都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和幾位道長。」
腳步聲並未停止,徐昴回頭,看見時卿從門外走入。
林洛陽聽見腳步聲,畫符空隙抬頭看了一眼,看見一位美麗不可方物的高挑女人走入,他知道這是與徐大少私定終生的太太,林洛陽與她那雙美眸對視時,頭皮竟莫名發緊,全身汗毛豎立,眼前恍惚,看符紙都有些模糊。
「你怎麼來了?」徐昴沒注意林洛陽的異樣,迎上時卿問。
「睡不著。」時卿淡淡道。
徐昴知道她定是擔心自己,抱歉的摟了摟她。
時卿看向躺在床上的徐嘉,眉眼跟徐昴有三分像,她問:「他怎麼樣了?」
徐昴嘆息:「你來之前剛鬧過,好在有林道長的黃符鎮壓,現下平穩了些。」
「黃符?」
時卿往貼在徐嘉床頭的黃紙看了看,伸手去揭,徐昴趕忙阻止:
「哎,別……」
為時已晚,時卿已經把貼在床頭的一張黃符給揭了下來。
在徐昴的震驚目光中,時卿說:
「這種三塊錢十張的鬼畫符,有用嗎?」
要說時卿隨手揭符是無心之失,那她後來這番話可就是蓄意侮辱了。
林洛陽頓時跳起:「你說誰鬼畫符?」
作為雲真觀觀主的親傳弟子,林洛陽今年二十三,雖然很年輕,但他畫符就畫了十年,他的符可是經過道協官方層層認證過的,現在竟被人貶低成『鬼畫符』,讓他怎能不氣。
徐昴知道時卿說錯話,趕緊把她護到身後,親自跟林洛陽道歉:
「我太太不懂這些,林天師別見怪。」
林洛陽雖然生氣,但也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去為難一個外行,前提是她不再挑釁的話。
「我沒胡說,天橋算命的那裡多的是。」時卿從徐昴身後探出半顆腦袋。
林洛陽聽她把自己跟天橋算命的相比,氣得怒目圓睜:「你!」
徐昴一邊護著時卿一邊賠笑臉:「抱歉抱歉。」
「你符要真有用,他弟弟怎麼還不醒?」時卿在徐昴身後繼續拱火。
徐昴低聲制止:「時卿,少說兩句。」
這邊時卿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睛,那邊林洛陽快要氣瘋了,急著爭辯:
「這是鎮邪符,是鎮壓邪祟用的,跟醒不醒本就無關。」
時卿不依不饒:「那要不是邪祟呢?這符不還是沒用。」
「我!」林洛啞然跺腳,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外行,再好的心態也要爆炸。
要不是師父叮囑在他回來前務必護著徐家二少,林洛陽當場就拂袖……誒?
林洛陽猛地回過神來。
這外行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在看見徐家二少的情況後,就斷定他是受邪祟侵擾,直接就用上了鎮邪符,可用了這麼多,確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難道侵擾徐家二少的並不是邪祟?
他用奇異的目光看向時卿,徐昴趕緊用身體擋住時卿,對林洛陽問:
「怎麼了?」
林洛陽沒答話,神色凝重讓徒弟把羅盤取來。
「二位能否先出去,我想把門窗封上,重新勘測一遍。」林洛陽對徐昴說。
徐昴沒有不允的道理,爽快拉著時卿出去等候。
他們離開房間後,林洛陽便叫兩個徒弟用黃符把門窗封住。
時卿跟著徐昴來到對面的迴廊等候,徐昴擔心的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