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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以後，隨著車子的前進，他們愈發接近目的地，熟悉的街道，商場，和回憶，撲面而來。

夏羅明顯開始緊張，胃裡像有隻蝴蝶在亂飛，不安地對江生道：「我不知道我爸媽會是什麼反應，要是他們難為你，你別往心裡去，好嗎？」

江生安慰地笑笑，攬過她的肩：「不會。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這次來是拿戶口本，我不會跟叔叔阿姨生氣的，肯定要好好哄著。倒是你，稍微忍耐一下，知道嗎？」

夏羅點頭：「知道了。」

車子在一個小區門前停下。江生走下來，打量周邊環境。

普通的電梯高層小區，密度有點大，正門有物業管理進出人員。

夏羅在他身後下車，站在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安靜了片刻，深吸口氣，挽起江生的胳膊：「走吧，我們進去。」

第53章

上樓, 摁響門鈴，裡面很快傳出腳步聲。

夏羅忐忑地等著，不知道來開門的會是誰。江生寬厚的手掌撫了撫她背脊, 給她安慰。

須臾，門被推開, 一個腦袋探出來，烏黑的眼珠透著機靈，模樣和夏羅有幾分相似, 乖巧地喊了聲：「姐。」

夏羅笑了笑, 對江生道：「這我弟弟，夏亦。」

然後對夏亦道：「我男朋友江生。」

夏亦沖他點了下頭：「生哥好。」

江生頷首, 禮貌地：「你好。」

「快進來坐。」 夏亦打開鞋櫃, 拿出兩雙拖鞋, 回頭嚷：「媽, 姐回來了。」

她媽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知道了。」

兩人換好鞋進屋。客廳沙發上坐了個男人, 在看電視, 正是夏羅爸爸。

夏羅鼓起勇氣, 喊了聲：「爸。」

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捨得回來了？」

夏羅滯了下，沒說話。江生安慰地撫了撫她的背, 上前幾步：「叔叔好。」

說話間, 把帶來的禮物恭敬地遞過去：「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請叔叔不要嫌棄。」

男人打量江生幾眼, 見他還算懂事, 眼神示意他把東西放茶几上。

「坐。」

江生拉著夏羅到沙發坐了。夏亦給他們倒了兩杯茶過來。

夏羅和弟弟聊了幾句, 問起他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情況。

她媽找關係, 給他在銀行謀了份差事，工資雖然不高, 但好在工作穩定。

她弟人不壞，就是有點不懂事，還是小孩兒心性，貪玩，不上進。

江生瞄了夏羅父親一眼，從帶來的禮物里摸出一條香菸——他來之前就問過夏羅她父親的愛好，其中之一就是抽菸。

他特意買了極貴的品牌，遞過去：「叔叔，聽說您喜歡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夏羅爸爸瞅了一眼，接過來，面色稍霽。他拆出來一小包，打開，抽出一支。

江生忙拿出打火機要給他點菸。他站起身：「去陽台吧，家裡不讓抽。」

「好。」 江生跟著他出去了。

夏羅在客廳，時不時看一眼陽台。兩個人一人夾了支煙，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但她爸不再板著臉，有時甚至沖江生笑一笑，點個頭。

約莫半小時後，夏羅媽媽在廚房喊：「夏亦，來端菜，吃飯了。」

夏亦小跑著過去。

夏羅去陽台叫了江生和爸爸吃飯，然後準備去衛生間洗手。

夏羅媽媽端著盤菜從廚房出來，正好和她對上眼。

夏羅腳步微滯，猶豫要不要叫她一聲媽，但那個字卡在喉嚨，又叫不出口。

沒等她想好，她媽已經移開了視線，把盤子放桌上。

夏羅泄氣。算了，那就不叫罷。

江生跟著夏羅爸爸走過來，叫了聲：「阿姨好。」

夏羅媽媽淡淡抬眼，跟他點了下頭：「你好。坐下吃飯吧。」

五人在餐桌入座。

夏羅爸爸先動筷子。他和夏亦不時地跟江生說上幾句，詢問職業，家庭背景。

夏羅和媽媽沉默地對坐著，誰也沒有要搭理誰。

從小到大，雖然爸爸對她也不咋樣，但比起她媽來，還是要好些——家裡是她媽管事，她爸雖然沒怎麼幫過她，但是也很少訓斥她。

所以她跟爸爸還能說上幾句。跟她媽就真是無話可說。她永遠也沒辦法忘記她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