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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抬頭,心虛地看著他,試探問道:「是……我寫的不對嗎?你看有什麼需要改的,我記一下,回去重新寫。」
說著便掏出手機,打開了備忘錄。
周嶼望著她,忽然笑了:「不是,只是我自己沒有察覺到這兩個狀態,對周圍的人或者說環境,產生了什麼影響。」
原來是想說這個。
既然本人都這麼問了,她也不打算拐彎抹角,觀察性格是做人物記者很重要的一環,正好也能驗證她的猜測對不對。
「這是自然的,因為你不是刻意在找這兩種狀態,是你下意識的做法。」
秦然將自己寫稿時想到的內容,誠實說出:「那天從早到晚,雖然工作很密集,但大家的笑聲就沒有停過,大部分時間是你在調節氣氛,這是其一。」
周嶼眼睛一眨,略有所思狀,好像是這樣,但他確實沒有刻意去說一些讓大家開心的話。
「其二是,採訪有很多東西要配合,每家媒體的時間就那麼多,大家都很著急,要做這個,要做那個」秦然頓了頓,凝神望著他:「但你沒有被周圍人影響,說話做事仍是自己的節奏。」
秦然說完,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好像在回憶那天的情況,沒有立刻說話,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也許你並不是這麼想,只是我沒有看出來。」
周嶼不說話,場面一度有點尷尬,就好像她給周嶼寫了一個彩虹屁小作文,卻被舞到了正主面前,在逼問她——你為什麼這麼說?
好在這條路不算太長,她看到周嶼的車就停在前方,仍是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她打算上了車就裝睡,不能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周嶼紳士地為她打開后座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她剛想坐上車,便聽到面前人開口:「你說的,確實是我平時的狀態。」
秦然瞬間舒了一口氣,並不是她的胡亂猜測,稿子應該不用大改。
他話鋒一轉,隱含笑意,說:「我這樣,你會不會覺得很割裂?很難相處?」
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秦然準備好的說辭堵在喉嚨口,腦子不自覺浮現出這樣的一幕。
學校以班級為單位舉辦籃球賽,獲得前三名的班級可以集體加分。
秦然他們所在的班級挺進了六強,但是是墊底,再輸一場就會被淘汰。體育委員聽說周嶼籃球打得很好,便問他能不能上場。
她記得,那時周嶼趴在座位上睡覺,像是被打擾了美夢很不高興,沒好氣地說:「不去。」
眼皮都沒抬一下。
體育委員不死心,好聲好氣地勸道:「你去肯定能贏,贏了我們班同學都能加分,還能評優秀班集體。」
這回周嶼倒是睜開眼了,體育委員一看有戲,又不停歇地勸了好幾分鐘,他聽完,只說了一句:「那關我什麼事?」
氣得體育委員差點暈倒,當場罵道:「你這麼沒有集體榮譽感,不怕大家背地裡說你嗎?」
周嶼又重複了一遍同樣的話:「那關我什麼事?」
體育委員罵罵咧咧地走了。
他那會就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加之現在做了演員,討論他的人更多了。
秦然以為,他早就練成了屏蔽周圍一切目光的技能。
「我覺得不會。」秦然老實回答。
「為什麼?」
「因為你在我們圈裡口碑很好啊,同行都說採訪完你之後特別快樂,有很多可以寫的點。」
和剛剛提問時的期待不同,周嶼的目光恢復平靜,仿佛是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半天才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好吧。」
接著幫秦然關了車門,自己坐回了主駕,等到他系好安全帶。
秦然想起來,他們吃飯時是喝了酒的,便提醒道:「剛喝了酒,要不還是叫個代駕吧。」
周嶼:「秦然老師放心吧,我沒喝。」
這下輪到秦然愣住了,在幾個小時前的飯桌上,她一直刻意不往他那邊看,的確也沒有注意到他喝沒喝酒。
但一起舉杯的時候,周嶼手中的酒杯,和大家的並無二致。
「那是可樂。」周嶼像是知道她想問什麼。
秦然尷尬一笑:「沒喝就好,我多慮了。」
周嶼打趣道:「我還不想上『平安北京』。」
她瞬間領會到周嶼是什麼意思,他是藝人,已經習慣了四面八方的關注,肯定比她想得更周全,這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