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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寧縱的眼神變得像滲了劇毒的蛇般釘在他身上。

「所以，你找了許多人嘗試嗎？隔壁的男人你是不是也有興趣。」

顏秋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抓住隔壁不放。

他用力推了推寧縱，奈何力量懸殊，無果。

兩人一時間僵持不下。

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兩位要進行什麼親密行為在走廊過道上恐怕不太雅觀吧。」

段北明原來在房間內處理著工作，但腦中顏秋的身影卻揮之不去。

在如何唾棄顏秋卑劣，也不得不承認他對自己的影響。

段北明黑著臉站起身，一時間分不清他心頭的不悅對顏秋更多，還是對自己更多。

然後他聽到聲響，拉開門看見寧縱正壁咚顏秋，唇角冷冷地笑了。

顏秋卻在寧縱轉身時掙脫開他，嘴上說著「還有事」，回到房間重重地將門關上。

門外，寧縱和段北明完成一場沒有對話的眼神會晤。

顏秋實在凌亂。

偏偏一堆事情容不得他靜下心來思索，手機在他進門時剛掛斷響鈴，又很再次響起。

在堅持不懈的鈴聲下，顏秋抓起電話便道：「方謙，你怎麼放任你弟弟進娛樂圈？」還是因為那個可疑的原因。

「……」

「方謙的弟弟？小秋，我是爸爸。」

熟悉的中年男人聲音傳來，顏秋撓頭，冷靜下來。

「爸爸，你有什麼事。」

顏父語含指責，「今天的節目我也看了，你怎麼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萬一讓段家那邊看到。」

「……」

顏秋想張口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無奈地解釋：「我當時快摔倒，是他好心接著我。」

「現在還沒有開播，不如你回來，家裡不缺你的吃的穿的，如果感覺在家不舒服，郊區還有一棟房子，你住那裡也可以。」

顏秋知道他說的房子，去年顏父送給顏榆的生日禮物。

不患寡而患不均。

顏秋一直暗戳戳羨慕顏榆，加上顏榆總因為各種原因在他面前展示顏父顏母對他的偏愛，兩人私下的關係比路人好不到哪去。

解約回去？

顏秋勾起一個苦澀的笑，一頭是刀山一頭是火海，兩害怕取其輕。

「可是現在不拍要支付五百萬違約金。」

「你這孩子，一點違約金段家會付不起嗎？」

雖是這麼說，真要顏秋回來也得顏家先支撐著，再從段家那邊慢慢撈回本，顏父立刻打消了念頭。

「罷了，你在節目裡好好散心。只是你最好離那些個演戲的唱歌的戲子遠一些。」

「……我不覺得把演戲唱歌當作工作、當作理想有什麼不對。」顏秋忍不住反嘴。

從來是一家之主的顏父的威嚴受到挑釁，撕開和善的面容。

「所以你背著我拍了一部戲是嗎？還好最後剪得沒什麼鏡頭，否則我和你媽媽參加什麼宴會都沒臉說有你這樣的孩子。」

這話讓顏秋倍受打擊，身體軟得靠在門上，拳頭卻緊緊握了起來。

「……」

顏父嘆了口氣，「小秋，你要聽話，一生安康就是爸媽對你最大的期望。」

顏秋有些暈眩，心悸一陣絞痛。

他蒼白著臉問出心中的疑問：

「那您對顏榆的期望呢？恐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您的親生兒子呢。」

顏秋必須承認他心中有黑暗面。

他渴望被偏愛。

顏父顏母明明只是他的爸爸媽媽不是嗎？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那麼好？要在兩人衝突的時候由他屈就？

他將從前的委屈宣洩在這一問中。

另一頭顏父面色變綠了又變紫，語氣帶怒意，「你在胡說什麼？爸爸這邊還有工作，先掛了。」

顏父掐斷電話，心裡跳上跳下的。

他怎麼會這麼想？

不可能，不可能有任何證據，醫院那裡他交代過的。

「嘟——」

掛斷的電話如同顏秋的情緒被吊著不上不下，他無力坐到地上，雙手抱住膝蓋如同嬰兒的姿勢。

良久，晶瑩的水珠大顆落在地面。

第 11 章

第二日。

橙光的日光透過窗戶照射進屋內。

臉上微曬，如螞蟻在臉上輕撓，顏秋驀然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