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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跳的很快,也毫無節奏。
白眼狼,不知感恩,盜竊——這一個個看似簡單的話語卻壓的他緩不過氣,很生氣,恨不得上去反駁,可他只能站起原地,沉默的聽著不明真相的人對他的指責。
肖佰聞一次次慣用的戲碼百試不爽,但真真實實給肖霽帶來了傷害。
——每一次都逃不掉。
無論是幼年時期的肖霽還是成年後的他,似乎結果都是被罵,被懲罰,被無限的責怪。
他曾經被肖家父母關在門外足足一天,只因為肖佰聞說他動了肖稚的東西,還辱罵肖稚。
沒人去考證,他永遠無法做上肖家人的飯桌,每一次聚會都被拉去強行營造幸福的景象。但背地裡後瞧不起他。
肖霽一如既往忍了數年,他去肖氏,最開始日日都喝的爛醉,直到胃出血。但好像當時身邊只有文少言,可是誰知道他曾經真心對待的好友實際上在思考怎麼把他拖下來。
從此不再翻身。
而信任的羅覺卻一直在消耗他的生命,就連他最珍愛的項目,都要被蘇成義拱手讓人。
肖霽從一無所有到一無所有。
不甘心,他是真的不甘心。
這麼多年忍氣吞聲,本以為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卻被這些人隨口一說,所有成果付之東流。
肖霽不知道隔了多長時間,他才從牙關里擠出聲,語句早已經潰不成軍:「我難受。」
「施鍾宴……他們怎麼那麼壞?」肖霽低下頭,語氣顫粟,「都在騙我。」
施鍾宴一句話像是讓肖霽再也偽裝不住,他弓下腰,緩緩蜷縮起來,極力壓制著聲音。
一聲聲的壓抑的哭腔在狹小的車中蔓延開來,沒人說話,只有各自的呼吸聲。
施鍾宴停下車,他解開安全帶,發出清脆一聲,他目光落在肖霽凸出的脊背,隨即就下了車。
幾秒後肖霽這邊的車門被開了鎖,寬大的身軀擋住了所有的光線,並不是特別細膩的手把他的臉捧了起來,他感受到對方給他擦了眼淚,又聽見:「好了,抱抱。」
肖霽眼眶泛紅,鼻尖都潤上了顏色,他眼神水潤,看起來可憐極了,聽到施鍾宴的話,還無法緩過勁的下意識伸出舌尖,快速的舔了下乾澀的唇。
「不需要抱一抱嗎?」施鍾宴見他半天不回神,伸手掐了掐他的臉,但力度不重,「怎麼了這是?」
他輕笑著,突然伸手從肖霽腰間一路往上,直接卡住他的胳膊,小心把人半抱了出來,他半托著人,往自己懷裡提了提:「該好好補補營養了,你太輕了。」
肖霽在他手裡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直接被抱起來,他整個人都懵了下,他雙手小心攥著施鍾宴的衣角,身體全被對方擁在懷裡。
施鍾宴身上夾雜著寒意,卻不冷冽。肖霽眼一顫眼淚就忍不住滑落下來,他抬手擦了下,小聲:「我沒事的。」
「人心難測。」施鍾宴沒鬆手,而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不需要藏著掖著情緒,逼急了自己就不好了。現在不晚,肖霽,你還有反盤的機會。」
肖霽「嗯」了聲:「我知道。」
「算算你年紀也不大,還是個孩子。」施鍾宴低聲,「受難了。人經常會說,渡過劫難就好了,你的好運還在後面。」
肖霽哽咽了一下,他扭過頭,不讓施鍾宴看自己:「我已經25歲了。」
施鍾宴低笑:「還是小。其實我想和你說,在公司里背地裡說小話的人少不了,這個沒有辦法管住的,嘴都在別人身上。只能靠你自己調節,自己首先抗住了壓力,才去考慮其他的。」
「如果太難受,可以和我說。」施鍾宴點了點他的口袋,「此刻我們是合法夫夫。一切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承擔。」
肖霽仰起頭,看他。
但施鍾宴卻沒有了其他動作,貼在一起的身體像是被灼熱,他說:
「我要去公司一趟,今天可能趕不回來了。我讓阿姨過來給你做飯,藥你自己煎,記得要注意火候,少玩晚點手機。有任何事情聯繫助理就好。」
「晚上見,肖霽。」
施鍾宴真的很忙,安撫好肖霽情緒後就立刻開車走了。
肖霽整個人還有些暈乎,他打開門,一推門就看見已經在打掃衛生的阿姨。對方見到他也不意外,點頭笑了下就繼續工作:「肖先生中午想吃些什麼嗎?」
「我都可以。」肖霽被拉回思緒,語調稍高,一時間竟是拘謹起來,「我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