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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揚笑而不語，此時無聲勝有聲。

「那我的那件衣服呢？」

「護士拿去洗了。」

「那為什麼不讓護士給我換衣服！？」

賀揚微微一笑，「擔心你，所以親力親為。」

「噢，」鹿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所以你看了我的身子。」

賀揚再次笑而不語，思緒飄回半夜，他借著月光幫鹿林換衣服的畫面，說不上記得有多清楚吧。

也就是還能清楚記得他肌肉脈絡的水平。

他身材挺好的。

「變態！」

還沉浸在回憶里的賀揚，被迎面來的枕頭狠狠地砸在臉上。

「你在臉紅什麼啊，混蛋。」

賀揚甩開枕頭，「我好心好意把你送到醫院來，你就這樣對我？」

「那我還替你擋了一擊呢，後背痛痛。」鹿林眼淚汪汪地癱坐在床上，揉著自己的後背，感覺受了天大的委屈。

賀揚雙手環抱，好整以暇地看他。

該怎麼樣把面前這個柔柔弱弱的男生與昨晚腳踩壯漢的男生聯繫起來呢？

忍住想把他欺負哭的衝動，賀揚輕聲問：「後背很痛嗎？」

「痛啊，那麼大一板磚呢。」鹿林比劃。

賀揚心想不應該啊，醫生都說了沒事，難道有什麼不對？

他走上前，「我幫你看看？」

「不不不，不用了。」鹿林瞬間不痛了，躲進被子裡。

間歇性疼痛[狗頭]

賀揚挑挑下頜，「餓了嗎？家裡阿姨煮了粥。」

鹿林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旁邊的桌子上放了保溫的粥，香氣四溢，鹿林這才發覺肚子餓了。

於是，他回頭，眼神誠懇的對上賀揚，道：「不知道為什麼，痛感好像會跑，剛才還在後背，現在已經到手臂了。」

他舉起人工顫抖的雙手。

賀揚瞥他一眼，「痛到發抖？」

「嗯！」鹿林大力點頭。

「所以我可能拿不起勺子了，還得麻煩你餵我。」狐狸露出尾巴，張嘴道：「餓餓，飯飯，喂喂。」

賀揚也沒多說什麼，自然地在他床邊的坐下，一勺勺在粥上舀著，然後送到他嘴邊。

鹿林對上賀揚的視線，紅唇微張，湊上前含住了勺子。

鹿林有節奏地吮吸著，濕潤的小嘴，不時從喉嚨深處發出「嗚嗚」呻吟。

乳白色的粥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下。

賀揚眼神晦澀，忽然燥熱難安。

鹿林又湊上前，輕輕一聲：「啊」

他再次把粥全部吞下，嘴角還殘留了多餘的乳白粥液。

有的殘留粥液滑過下頜，流下乳白色的痕跡。

賀揚喉結不自主的上下滾動。

鹿林的手掌撐在身後，輕佻地揚起下頜，眼底一片曖昧之色。

賀揚忍無可忍，彎腰從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塞到鹿林手裡，「擦了它！」

「怎麼了？」鹿林無辜地眨眨眼。

「嘴角有粥。」賀揚強忍著情緒說。

鹿林用手輕拭嘴角，發現是真的，他用舌頭舔了舔唇角。

靈巧的舌尖滑過唇邊……

賀揚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裡罵了句。

他理理情緒，問：「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家裡人，報下平安？」

誰知道他的話音剛落，男生就好像被戳中了淚穴，泫然欲泣道：「我沒有家人。」

賀揚：？？？

「我從小父母雙亡，一直都是在路邊乞討長大的，」鹿林垂淚，「昨晚打我的人，其實就是那一帶赫赫有名的流浪漢，因為我不小心惹到他們，就被報復了。」

鹿林抹了把心酸淚，「我經常會被流浪漢欺負，被打得遍體鱗傷。」

賀揚：……

「可是我昨天看你在酒吧門口揍他的時候，身手還是很好的啊。」賀揚故意漫不經心地道。

鹿林的淚水瞬間收住。

他眨眨眼，反問：「身手很好？」

「嗯，」賀揚像是不經意提到，「你不是在酒吧門口暴揍了他一頓？」

鹿林：…

沉默

「你看到了？」

「全過程。」

鹿林：……

更加沉默

然後又見賀揚幽幽道：「上一秒還在弱不禁風，下一秒就把人踩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