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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徽眼前閃過一陣白光,然後失去了意識,雙眼變得一片空洞,開始沒有感情地闡述事實。
余臣琰一字一句地聽著,因為文昌徽也不是全知視角,只能像偶爾斷片,偶爾倒帶的舊錄像帶,一段一段地敘述。
「當年李天霽的父母和洛瑜的小叔一起,打算一起將a市最大的政府項目接下來,奈何橫空出現了一家名叫寒空的公司,打亂了競爭」
「有一個男人,抓到了我的把柄,威脅我為他辦事,殺了李天霽的父母,沒有吩咐我殺洛瑜的小叔,但他和文彬的舅舅,查到了我頭上,我不確定是不是那個男人故意泄露,為了瞞下去,只能繼續殺光所有的知情人。」
余臣琰墨綠的雙眼裡流淌著暗金色的光芒,如同顯聖的神明,莊嚴且肅穆,他空洞且冷漠的聲音在被分割後的空間裡迴蕩:「那個人是誰。」
文昌徽微微張著的嘴巴,緩緩閉上了,眼神沒有任何波瀾,余臣琰明白,這說明文昌徽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他的目的是什麼?」
余臣琰依稀記得,當年那個政府項目被他拿下了,爭來爭去,死了那麼多人,沒有任何人獲利,反倒是余臣琰坐收漁翁之利,那個男人怎麼可能罷手?
卻這麼多年沒有來找他的麻煩。
「我不知道。」
文昌徽氣息穩定地說出了這樣混帳的四個字。
難怪文彬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搞了半天,這人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做這樣一場大戲?
余臣琰當年還在跟裴醉玉一起上初中,很少關注這些事情,偶爾處理一下公務,事不關己的時候他也懶得管這些人間的雜事兒。
早知道
當年要是留心一下就好了。
後悔也來不及了,余臣琰切斷了法術,讓空間恢復如初,文昌徽的眼神逐漸清明,抬眼看著余臣琰,感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但什麼也不記得。
余臣琰沒有再跟他浪費時間,轉身離開了。
洛瑜在監控里,看見余臣琰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文昌徽開了口,頓時覺得當時就應該讓余臣琰來。
不然也不至於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搞了半天他是真不知道啊。」
洛瑜鬱悶至極,摸了摸臉頰,無奈地嘆息一聲,「真是辛苦文彬了,打了他那麼多天。」
余臣琰也不太高興,浪費他的法術,只得到了一些無痛無癢的消息。
「接下來怎麼辦。」
洛瑜走在他身側,無所謂地問了一句。
其實他只是想抓住殺害他小叔的兇手,對於過去的事情,只有好奇。
余臣琰沉默地思考著,在腦子裡將當年的勢力架構復原。
回去得好好查一下那個「寒空」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他的記憶里,好像沒有什麼存在感,不該是個空殼公司吧。
空殼公司跑進來幹什麼呢?
難道布局的人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獲利?
還是他獲利的方式,並不是表面能看見的?
余臣琰一邊琢磨,一邊上了車,坐在副駕駛,洛瑜開著車,見他想得入迷,也就沒有再打擾他。
「洛瑜,你還記得『寒空』嗎?」
洛瑜搖了搖頭,「沒有印象了,還是剛剛文昌徽說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個。」
余臣琰點了點頭,確實,當年這幾個人都還是小孩子,根本就沒有什麼途徑知道這些事情。
余臣琰苦惱地皺了眉,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非常難受。
以至於他回到家裡的時候,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
「怎麼了?垂頭喪氣的。」
李天霽一開門就看見一隻耷拉著腦袋的小狐狸,好笑地上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余臣琰嘆息一聲,「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到底是誰藏得這麼深?那個幕後黑手,和現在這個給他送帳本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同一個人,應該會想辦法把東西毀掉吧。
怎麼可能讓這個東西輾轉到余臣琰手裡?
一切想法都被推到重來,余臣琰坐在沙發上咬指甲,百思不得其解。
咬著咬著,李天霽就把他的手拿了下來,「多大人了,還學小孩子咬指甲。」
余臣琰看著李天霽給他把咬壞的指甲修剪好,指甲刀反射出銀色的光芒